CH7:魔女与圣徒The Witch And The Sain(1/2)
你为什麽要回来?快走,我们之间没人活下就没有意义了┅┅
我们得一起逃┅┅
你们两个想去哪?史塔克┅┅
声音突然止住,就像是为了阻挡我想起自己的过去一样,不过这样也好。
感觉像在幽暗的水里,身体没有主控权,随意地被浪潮推著,懒得反抗,对於这种状况我不是很在意。
似乎有甚麽东西刺破黑暗,慢慢渗入紧闭的空间里,突破口有变大的趋势,越来越多光跑进来,一点一点的把黑暗挤去角落,不像太阳般的刺眼,而像烛火般缓和。
好亮┅┅
扑通。
像是有一股热流从胸口滑出,滑过我的脸,接著滑过身体,滑过手,滑过脚,最後流回心脏。
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然後有东西攫住我,用力把我抽离水中。
我跑不了了,请你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这里是哪里?
我下意识伸出手挡在眼前,试图回想我人待在哪,好像┅┅对了,我记得我离开耶鲁家又踏上旅程,然後呢?
喔,我好像有买了一匹马,还替它取了个名字,叫什麽来著┅┅
之後┅┅之後┅┅
我站起身,现在是晚上,竟然会因为月光感到刺眼,看来我真的昏睡很久了,我摸索身上有没有能用的东西,从右口袋里找到一盒小火柴,点亮火柴後发现地上有一大片乾涸的血迹。
果然,我又死过一次了。
每当我死完後复活,总是会忘掉最近的事,并不是永久性的失忆,比较像是忘记昨天早餐吃什麽而得努力回想的那种感觉。
但忘记身在何处、发生过什麽事和早餐之间有很大的差距就是了。
既然倒在这里那麽久没然发现,看来这是栋废屋。
推开眼前的房门,房间里是卧室,有一张大双人床,梳妆台摆在窗户边,衣柜则放在床的正对面。进到卧室里随意看看,发现一个五斗柜在床边,五斗柜里可能会有日记之类的东西能告知我这个地方是哪里。
走向五斗柜後打开第一层,里头是些杂物,蜡烛、眼镜、还有一些罐子,拿起罐子查看,只是药品;打开第二层,空的;第三层则是一堆资料。
拿起资料到月光下仔细看,全都是医疗相关的文献,而且似乎都是跟肺病有关。
肺病┅┅吗?
算了,那不是重点,怎麽会那麽多医疗┅┅
好像跟医生有关┅┅
阿!
我想起来了,我在一个叫科约代的小镇遇上魔女猎杀以及诅咒。
该死,那个晚上伊娜从背後偷袭我完,又换「艾德」从房间里冲出来,最後我记得我被斩首了。
那麽,我想我该给他们个惊喜。如果隔离所失火,亚森家又没人住在里面,那麽只剩下一个地方能找到伊娜和「艾德」,那就是布莱克家。
我想我也不必太担心如何潜进去,伊娜要是没骗我的话,他们家只剩一个看护、卧病在床的杰夫.布莱克,以及他们两位。
既然我都去过怀特和亚森家,那不去布莱克家「拜访」一下可能说不太过去。
不过距离被杀的那一天究竟过了多久?
以前有一个礼拜就醒来的经验,也有一个月才恢复意识,端看「尸体」毁坏程度,这次只是被斩首,我想应该离那个晚上两三天而已。
若真如我推测的那样,伊娜的目标是整个镇,那麽这两三天说不定已经有其他事发生了。
我立刻走下楼离开亚森家,和我偷溜进来时一样是月黑风高的晚上,只不过┅┅怎麽有点冷?
该不会是诅咒的效力之类的?
不可能,这想法立刻被否决了,如果是诅咒的话我可以多多少少感觉得到。
这样的话,我想原因只有一个,现在已经入秋了,这次「复活」的时间比以往保有完整身体时更久。
算了,这不是重点,最让我感兴趣的是布莱克家的杰夫,伊娜的父亲,史帝最恨的人,这位科约代的掌权者究竟为何一直待在家中呢?
趁著夜幕低垂,我走向镇外的那座庄园。
对了,既然已经过那麽久了,那些马不知道怎麽了?还有我的奥古┅┅奥古┅┅喔,是奥古斯塔,不知道它们过得好不好,照汤米说的,若我离开了最有可能由教会来接管。
决定了,先回史帝家一趟。
还好有月光,才不至於要摸黑前进,为了不让人瞧见,我只走巷子。
我好像越来越会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了。
离开巷子後我走在有阴影遮蔽的地方,夜晚的风吹来,刺骨的感觉在在提醒我离被杀的时间已经过了许久。
或许该顺便去拿件外套。
史帝家的马厩终於出现在我眼前,心里有点紧张害怕,有点担心没人来照顾它们导致马厩脏乱甚至饿死,我加快脚步上前
探头往马厩一看,结果里头没有半匹马。
所以都被卖掉了吗?连我的奥古斯塔一起?
咦,黑暗中有什麽东西在蠕动,原本在墙角的黑影突然间往上沿,而且渐渐往我这里前进,该死,该不会有人在马厩设陷阱之类的吧!
「嘶-」
嘶?
那东西来到我眼前,月光替他褪去身上的影子,原来是我的爱马,奥古斯塔。
我开心的直接翻过马厩的木围墙,用力抱住它,奥古斯塔似乎也很想念我似的,头紧紧已在我的肩上,然後轻抚它身上的鬃毛。
太好了,还好你还在。
摸著摸著,我从重逢的喜悦中回神,奇怪?
虽然知道奥古斯塔不会回答,还是忍不住问它,「这些日子以来,是谁为你吃饭的,还有,是谁帮你梳理的,你的鬃毛好像没有变脏乱。」
「嘶-」
拿好外套後,我再度融入夜里,往布莱克家走去。
有些人家还有灯亮著,或许在看书,或许在打毛线,在转凉的天气里躲在家中是何其幸福的事,尤其是下著雪的傍晚,结束一天的工作後,踏入家门脱掉皮袄窝在壁炉前┅┅
越想越觉得空虚,离开科约代後最要紧的是快点找到一户能够收容我度过冬天的人家,虽然冻不死,不过寒风刺骨的滋味可不好受。
想著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时,已可以看到有著精致雕工的橡木大门,布莱克家到了。
此时的月光被云遮蔽,满适合我做爬墙这种像小偷的事,但是,围墙太高,栏杆状的铁门则没有让人踏足的地方,最上头也有做成装饰的铁刺,该爬哪呢?我靠在铁门上思考著。
咿-
大门没锁!
铁门在我无意的施力下打开了,不用流血的方式通过是件好事,推开够我一个人通过的大小後我钻入庭院内侧,然後再把门阖上。
一阵风吹来,躲在云後面的月亮露出脸来,还传来一股茴香的香气,第一次来这里是为了借香草,虽然可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但我的体感时间却像是不久前。
沿路上的花圃都只剩下乾裂的土壤,真是浪费了这麽好的园艺场所。来到橡木大门墙,我抱持著或许会和铁门一样没锁的心情握住雕了花的铜制门把上。
咖,还真的没锁!
月光随著我的脚步进入室内,但我在踏入大厅後便将门紧闭,黑暗立即占据整个空间,虽然想要有照明,不过即使将大门敞开也照不到客厅之类的地方。
先在原地等待眼睛适应黑暗,奇怪┅┅这是什麽味道,好臭┅┅妈呀,这也太臭了吧!我将衣领往上拉,遮住自己的口鼻,这味道感觉像什麽东西馊掉。
我应该感到幸运才是,那个什麽馊掉的东西可能是个关键,不然怎麽会丢在这栋豪宅里无人收拾,一定是有其价值才留下来。得往气味最浓烈的地方前进。
决定後就开始豪宅里的探索了。
我摸著墙壁前进,不久後便碰到第一扇门,进入後我将鼻子探出嗅一下味道
看来不是这里。
这条走廊的右侧是一排的窗户,刚刚无法从大门进入的月光从此处入侵,照亮原本该和大厅一样漆黑的长廊。
眼前的景象让我吃惊极了!
这里是有住人的布莱克家,可是竟然和怀特家一样脏乱,满地的灰尘,角落被蜘蛛占据建了家,远处有小东西在窜动,说不定是老鼠还是蟑螂,我将刚刚那扇门推开,恶臭扑鼻而来,月光则窜入前一个房间,那里也是一样的情况,脏乱不堪。
布莱克家可说是比怀特家还脏乱,後者还没这种恶臭。
伊娜真的住在这里吗?
我离开长廊回到刚才恶臭较浓烈的房间继续摸著墙壁前进,转过一个弯後,踢到突出的东西,看来走到楼梯前。
是要顺著将这层楼探索完再去下一层,还是摸到什麽就往哪里走,三秒思考过後,我凭直觉决定选择第二个方案。
小心不备台阶绊倒,我来到楼梯的第一个平台,t字型的楼梯有两个方向,只要房子的主人不是性情奇怪的怪人,没意外的话不管走哪边都没差。
往离我最近的那边继续走下去,越往上馊味越是浓烈,而且苍蝇还明显变多了,妈的,楼上该不会有动物的尸体之类的吧?
到二楼後看到一扇窗户我立刻冲上前,打开窗户後带有茴香的凉风吹了进来,太好了,终於的得救了,我以为要臭死在这┅┅如果这样就能杀了我,那之前的自残不就显得跟白痴一样。
不消除臭味可能就无法再踏出半步,既然如此,那就打开所有窗户吧!
这地方可能根本没人住了,不,有这种味道根本不可能住人,我逐一打开走廊上的窗户,闷热的空气流动了起来。
就在我打开走廊尽头的窗户时,我发现尽头的门下有微弱的灯光。
不会吧,有人在这里吗?
是谁?伊娜?杰夫?还是「艾德」?
如果是伊娜或「艾德」,打开门完全没问题,能让他们知道即使杀了我也没有用,如果顺利还可以问「艾德」真正的艾德去哪里了。若是杰夫的话┅┅既然卧病在床,那我可以对他喊声「surpise」然後立刻离开,我想也不会追上来。
会不会是其他人┅┅应该不可能,臭成这样,镇外人不会和我一样闲来没事跑进来还上二楼,科约代的人则不会入侵大财主的家。
我扭动门把,门慢慢往後退去,恶臭争先恐後地从房内冲出来,拉起衣领也没有用,索性就把门推到最大,让臭气散去。
有一个人在窗户前的小桌子看书,看到我进来後惊讶地瞪大了眼,灯源就是桌上的煤油灯。味道是从这房间里传来的,怎麽有人能忍受这味道,坐在这里看书?
我转身看向床铺,幔帐被捆起来的豪华四柱大床上躺了另一个人,臭味是从那里飘来的。我走上前一看,是位黑发中带点银丝的男子,棉被盖住他的身躯,仅仅留下头部在外面,豆大的汗珠流过他的脸旁,睁大的眼睛惊恐的看著我,微微张开的嘴似乎想求救,但却只发出一些气音。
这麽热的天气为何还盖著棉被?
我伸手一揭,拉走他的棉被,闷在里面的所有臭气找到宣 口,前扑後继的冲出来,看著书的那人,对我的举动有些不满,怨怼的看了我一眼。
床上男子的样子让我彻底呆住了,他除了头部保持完整,剩下无一处完整的皮肤,不仅仅是发黑溃烂,甚至还有蛆正啃食他的皮肤,有些蛆咬出可见骨与内脏的洞,我还能透过那些小洞看见心脏正跳著。
是的,心脏在跳,即使到这地步他还是没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著。
「他是杰夫.布莱克吧,为什麽他会变这样」我转头问向那人,「怀特家是你诅咒的吧,但为什麽要诅咒自己的父亲,伊娜。」
伊娜阖上书一跛一跛的走过来,我以为她会想攻击我,或者耻笑我,但她却是紧紧地将我抱住,接著开始啜泣,「太好了,我以为你离开科约代了,什麽都不愿听我解释的就离开了,这样的话,我这辈子在你心中就只是为魔女。」
「奶在说什麽,那天晚上你不是和『艾德』一起袭击我。」
「我怎麽可能袭击你,其实我┅┅」
「你怎麽没死?」
第三个声音打断我和伊娜,卧房的门口站著┅┅「伊娜」?
我推开紧抱住我的伊娜,盯著她之後再转头看著站在门口的「伊娜」。
眼前的伊娜左脚包著绷带,门旁边的「伊娜」,双脚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