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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平地响雷,如晴天霹雳。
施如眉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在席上众人心头炸开了花,引得几位如花贵女低声惊呼。
“施如眉,你敢对朕的话置若罔闻,你的胆子……太大了!”帝王凄厉的气势勃然而出。
胆小的嫔妃与宫女,已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刘贵妃心中一动,倘若这施如眉果真为此开罪了帝后,那么平王妃一位,极有可能会落到刘仪的头上,她急急的轻咳一声,刘仪抬眼去瞧,姐妹俩视线交汇,微微颔首。
刘贵妃轻描淡写道:“平王妃可要想好了,有些话说出去了,想再收,便难了。天底下,连皇上的旨意都敢违,王妃啊,叫本宫说你什么好?皇后娘娘,你倒是说句话啊!”
迟皇后心中又是一番思量,原以为把人塞进去,不过是个小妾,在皇帝心头插根刺,让皇帝对刘贵妃有所怀疑,目的已然达到。不过这平王妃真要下了堂,刘仪真要成了平王妃,那这步棋到底是走对了,还是走错了,可就不好说了。
故迟皇后沉吟着不说话。
杜天薇见平王妃宁死不肯纳妾,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深感其气势非凡,忍不住开口道:“皇上,平王妃不肯,就不肯罢,何苦逼她?”
刘贵妃叹了口气,柔和道:“天薇妹妹,皇上与平王是亲兄弟,平王府无后。在皇室宗族里……妹妹有所不知,皇上为此顶了多大的压力。”
“亲兄弟”二字一出,福王夫妻对视一眼。福王冷哼一声,目光有了几分森然。
福王妃打着哈哈道:“可不是亲兄弟才这般为平王府思虑吗。王妃啊,这一个也是纳,两个也是纳,平王府也不是没有侧妃,何苦弄成这般?听嫂子一句劝,别犟了。”
蒋欣瑶看着这一大帮子人逼着施如眉为十六纳妾。软的不行来硬的,硬不行来软的。只差没有撕破脸动手了,不由朝萧寒狠狠的剜了一眼。
萧寒眼神眨了又眨,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
施如眉苍白着一张脸,红唇紧咬。油盐不进,恁是一言不发。
刘仪微略一想,爬行几步,朝施如眉磕头道:“姐姐别恼,妹妹进了门,定会安分守己,不与姐姐争宠,若生下孩子,不论男女。姐姐只管抱走,妹妹决无二话,只求姐姐能容得下妹妹。”
蒋欣瑶最恨这种嘴上说得无欲无求。暗地里不知道使什么心思的人,阴阴道:“这进门的茶还没喝呢,就姐姐妹妹的叫上了,我说刘姑娘,是不是叫得太早了些?”
“表嫂,这你就不懂了。先叫上了,总比叫不上的好。万一王妃心一软。这茶不就喝定了吗。”杜天薇坚定的站在蒋欣瑶身边,不遗余力的挺她,并且还学着杜天翔的模样,朝萧寒翻了个白眼。
萧寒看着这姑嫂两人,一唱一和,心道我若再装模作样的呵斥一回,瑶瑶回府必与我急,遂用眼神求助燕淙元。
燕淙元视而不见,只用余光瞧了瞧身旁的李宗贵。
李宗贵心头哀号一声,不得不板了脸道:“萧大奶奶,皇上,皇后在此,如何有你说话的份?”
蒋欣瑶涨红了脸,一脸委屈道:“巴巴的把人请来,又把人逼成这样,还不给旁人说话,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府里吃稀饭来得舒服。闭嘴就闭嘴。”
言毕,裙子一撂,坐下来,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杜天薇见表嫂坐了下来,也一屁股坐下,学着她的样子,自斟自饮,两人还不知死活的碰了下杯。
萧寒见姑嫂二人这般,暗下笑出内伤,又恨那三个撒泡尿居然这么长时间,心头又有些恨,一时间脸色难看。落在旁人眼里,只道是在生蒋欣瑶的气。
众贵女瞧见,心中各有思虑。
刘贵妃见那平王妃仍是一言不发,叹道:“王妃是深明大义之人,这般僵持着岂不是打了皇上,皇后的脸面?
“姐姐放心,姐姐服了这个软,妹妹进府,便是不做侍妾,做那粗使丫鬟,妹妹也心甘情愿,只求姐姐别让皇上,皇后下不来台。”
蒋欣瑶一口酒没含住,喷了出来,边擦衣裳边轻声嘀咕道:“真是个明事理,懂进退的姑娘啊,为了帝后的脸面。连粗使丫鬟都愿意做,王妃这回再不点头,我也不能帮王妃说话了。”
声音虽小,却令他人听得一清二楚。
燕淙元目中笑意闪过,这个女子,推波助澜的功夫着实厉害,且剑走偏峰,不按常理出牌,怪道十六说她是人精。
平王妃见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萧家大奶奶也改了口,不由的潸然泪下,泣声道:“皇上,皇后,恕我不能应下,请皇上,皇后允我自请下堂!”
刘贵妃心下大喜,忙道:“皇上,皇后,你们瞧瞧,她宁愿自请下堂,也不肯替平王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