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听这话,也是气得心肝疼,恨道:“上面这些倒还罢了,那轻风还说,二妹妹有些个好的首饰,衣裳都让这两人给糊弄了去。去年四妹妹送她一斤上好的燕窝,自个舍不得吃,竟都给了那两个贱人,你们说说,气人不气人。一想起这些来,我竟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打醒了。”
吴氏皱着眉头疑道:“难不成那孙景耀有什么过人之处,让二妹妹喜欢成那样?”
沈氏揉着太阳穴,头痛道:“哎,弟妹真真是一语中递。那孙景耀相貌堂堂,举止不俗,谈吐学问俱佳,与人说话轻声细语,半分脾气也无,乍一看,可不是个好的。又比二妹妹小了两岁,这样的人,二妹妹怎能不载在他手里。”
顾氏不紧不慢道:“没有养家糊口的本事。就是生得貌似潘安,才似建华,又有什么用。”
这话说到了沈氏。吴氏的心坎里,
三人说了一会子话,见欣瑶久未出声,转过脸一瞧,见她一手撑着脸颊睡得正香。
沈氏不由失笑道:“二婶,还是四妹好福气,四姑爷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怪不得说着话,也能睡着。想必是累着了。”
三人都是过来人,一照面,欣瑶脸上的春色都看在眼里,心下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吴氏捂着帕子直笑。顾氏心疼的紧,招呼两女去了外间,留微云在边上守着。
沈氏暗中忖量园子里的事早晚要传到二房耳朵里,与其让二房误会是大爷所为,倒不如趁机先把事情给撕掳开来,也好给二婶陪个不是,遂把刚刚园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于婆媳两人听。
顾氏听罢,连连冷笑道:“好孩子。便是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事绝不是你和大爷的意思,那周家前几个月就来人和你二叔说起过这事。想把府里的姑娘送给你四妹夫做小,还说是亲上加亲,直把你二叔气得个半死。如今又使出这种伎俩,当真眼睛里只看着富贵,没有一点子亲戚情份了。”
吴氏素来是挺瑶派,当即附和道:“这周家也不知怎么想的。金枝玉叶养大的姑娘,嫁个平头百姓。哪个男人不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一样宠着,非要送给别人做妾。就是老太太知道了,也只有气的份。百年公侯之家,竟要如此,怎不令人感叹啊!”
沈氏一听这话,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透着舒坦,自己房里那个,可不是削尖了脑袋钻营到蒋府做了妾。
想着这些日子在南边自个受的委屈,沈氏眼中有了一丝泪光,感叹道:“弟妹,不是做嫂嫂的说牙疼话,那周家的姑娘,真真是……人精啊!”
沈氏哽咽着说不下去,顾氏婆媳俩又如何不知。
吴氏阵阵后怕,想当初那小周姨娘落水,倘若救人的是自家的男人,那她的日子……
吴氏微微冷笑道:“要不是人精,怎么就进了咱们府里。大嫂,你别怕她,拿出几分派头来,看她还敢反了天不成。”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会子话,前院有丫鬟回话说,老爷,大爷,二爷都喝多了。吴氏,沈氏一听,纷纷散了。
……
日落前,欣瑶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萧府。
晚饭后,已卖身给欣瑶的孙景辉及各个铺子的掌柜准时出现在萧府。
欣瑶仔仔细细的询问了这三个月孙景辉在各处的表现,又令淡月盘了盘帐,心下大为满意,便正式宣布孙景辉为欣瑶所有产业的大总管,并把萧清派给其做贴身小厮。
孙景辉原以为自己会到铺子里任管事,哪料想大奶奶居然令他打点一切,血气直往上涌,当下磕头谢恩。
欣瑶安安稳稳的坐着受了他的头,待他头磕完,又问道:“你母亲现在如何?”
曹氏早在半个月前,蓬头垢面从就从刑部大牢出来,虽留着性命,却很是受了些皮肉之苦,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牢里非人生活的折磨,曹氏已有些疯疯傻傻,如今正在孙家别院休养。
孙景辉面露忧色道:“多谢大奶奶惦记,养些时日,应该无碍!”
欣瑶知道他没说真话,也不拆穿,只笑道:“听说你庶弟拿银子补贴你们了?”
欣瑶这话里,含着无数层意思。
孙景辉暗里转了几个心思,躬身恭敬道:“大奶奶,奴才如今只想着把大奶奶交待下来的差事,妥妥贴贴的办好,侍养双亲,旁的,一概不想,外头的纷杂,与奴才无关。”
欣瑶深笑道:“既这样,就很好。你也别一口一个奴才,过犹不及。”
孙景辉点头应下。
萧清则回家把大奶奶派他给孙景辉做贴身小厮的事情说与萧重听,萧重冥思苦想了整整一夜。第二日一早,很是交待了儿子一番,让其务必好好跟孙总管学本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