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白的不了了之。
但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北浪絮在一次微服出游时遇见天宇镜,两人志同道合,时时约见。
後来一次北浪絮与姊姊北浪语同往,天宇镜和北浪语甚快的陷入爱河,不久两人在双方家人的同意下成婚。
之後两人和北浪絮还是常约在外头饮茶聊天,她死的那天恰与两人有约,两人久候北浪絮不至,心中不禁犯疑,因为北浪絮从未失约、或是迟到过。
於是他俩偷入意舒宗宫去,却亲眼见著北浪雄英掌毙北浪絮,北浪语当场呆住,完全不明白兄长为何要杀妹妹。
但天宇镜却从榻上一片凌乱看出点蛛丝马迹,当下带著妻子离开,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妻子,北浪语没花多大功夫就肯定了这个猜测。
因为北浪絮太美、也太让男人心动了,北浪雄英好色成性,虽然对著自己的妹妹不敢轻举妄动,但藉酒乱性却不是不可能。
北浪语最疼爱这个从小就接受著傀儡训练,却处处为人著想的妹妹,所以不管是不是发生了乱伦之事,北浪雄英杀了妹妹却是不争的事实。
於是北浪语和天宇镜私下找来两人认为最能够有作为的北浪惊珂,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之後天宇镜凭著是北浪语的夫婿算是半个北浪家人的身份,及靠著天府的势力,胁迫北浪家的三大长老取得他们的支持,登上意舒国的辅翼之位。
再来二人方法使尽,终让北浪惊珂稳坐宗主宝座,让北浪雄英大难临头,不过北浪惊珂虽敬爱北浪絮,但北浪雄英毕竟是她的父亲,血浓於水,故只是处处压制他,并没有给他太大的难堪,或是要了他的狗命。
这两个人目前一个是最受爱戴的宗主,一个则是最不能得罪的棘手人物,对元阀的叛国之举是最大的两个阻碍。
「自从北浪惊珂登上大典以来,仗著有天宇镜的协助,丝毫不把北浪家家主北浪雄英放在眼里,相信若不是北浪惊珂年纪尚幼,又没有忠心且握有重兵的将领,北浪雄英今天已经被扯下家主之位。」
叶道宣道∶「所以,这次我们利用北浪雄英对两人的敌视,和想重新掌握大权的心态,鼓动他叛变,现在他集结了自己的手下,就等我们准备好一起发难,来到里应外合,一举攻下飞凰城。」说到最後一句彷佛已看见自己斩下北浪雄英带著得意笑容的脑袋,不禁笑了起来。
元杀见他露出笑容以为他是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便道∶「什麽时候下手?」
「今夜子时。」
叶道宣道∶「属下已布下天罗地网,包保连苹苍蝇都飞不出城。」转向文武狂痴二人道∶「到时还要多加倚仗二位的协助了。」
言道儒含笑颔首,钱彬则冷著一张脸不见动作。
元杀等知钱彬除了武功和与言道儒相关的事情外,再没有什麽能引起他的反应,所以也不以为意,元杀点头道∶「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都下去办事吧!」
「是。属下等告退。」众人齐声道,鱼贯退出楼。
元杀大剌剌的坐在大椅,脸上是充满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样儿,他早在候风大陆的各国里埋下许多暗棋,现在正是让他们发挥的时候,等这块土地杀成一团的时候,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哈哈哈┅┅
狂妄傲然的大笑声在楼内不停的回荡、回荡。
***
「北浪雄英┅┅你┅」
天宇镜捂住腹部被一剑刺穿的大洞,指著面露狞笑的北浪雄英,他怎麽也没想到,两个人茶喝得好好的,北浪雄英竟然会偷袭他,难道他不怕天朝报复吗?
「去死吧!天宇镜,从今天起意舒国又回到了我的手上。」北浪雄英让过天宇镜无力的一剑。
天宇镜撑著逐渐站不稳的身子,和沉重的眼皮,盯著北浪雄英看,不解他为何突然有胆量杀他,直到外头闯进一群陌生的面孔,他看见他们一身的打扮,了解到他们是什麽人後,恍然大悟,瞪著北浪雄英道∶「呵呵,你竟然引狼入室,北浪雄英你这蠢人,咳,我在黄泉路上等你,哈哈!」他知自己必死无疑,说话更显豪气。
北浪雄英没想到刺了那麽重的一剑,天宇镜竟然还能流利的说话,不见死相,心中感到一阵战栗,挥剑砍下他大笑不止的脑袋後,转身面对左贤王府的众人,笑道∶「大家合作愉快,你们办得怎样了?」
领头的人是叶道宣,他露齿一笑道∶「干得好极了,就剩下一颗脑袋而已。」
北浪雄英愕然道∶「还有?是谁?」
叶道宣笑得开心极了,指著北浪雄英道∶「不就是你棉!」
北浪雄英措手不及下竟然连反击也没有,便被断成无数块,大睁的双眼里仍是一片迷惘。
叶道宣得意的大笑著,却然感到胁下一阵俱痛,一把剑贯体而出,他挣扎著看去,看到两眼流出血泪的北浪语,耳边听到她说道∶「常言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你太大意了。」
「哈,没想到我心有千绪也有失算的一天。」
叶道宣盯著她盈满恨意的双眼,自嘲的笑道,北浪语长剑一横,将他剖成二半,体内的肚肠鲜血洒了一地。
瞪了叶道宣死不瞑目的眼一眼,她对著向她杀来的元阀众人发出一声悲痛的怒吼,仰天呐喊道∶「宇镜,你等我!」
冲进一众敌人群中,只见一阵刀光耀目,惨叫声不绝於耳。
当一切归於平静,在场能站立的只有一人而已。
北浪语自与天宇镜成婚後,接受著天宇镜的教导,一身武功突飞猛进,只是她总是躲在丈夫的背後,像个小女人一样,所以大家都疏忽了她。
当她发觉宗城有变急忙从家中出来,却遭遇到元阀阀众的拦阻,仍是因为元杀看上她的美貌,想在天宇镜死後接收她,但始料未及的是,这个被人视为柔弱的女子,非但一点也不柔弱,而且非常的强,她一路杀进宫中。
在天宇镜平时办事的书房外,看到了书房内的一切,她觉得一颗心都碎了,她好恨自己为什麽不能早来一刻,那样天宇镜就不会死了,事情也许就会不一样了。
北浪语杀尽在场的元阀阀众後,望著被乌云遮蔽而显得更黑更深沉的夜空,血泪淌淌流下,她细语道∶「妹妹、惊珂,没想到意舒竟然会就这样完蛋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无力挽救┅」缓缓的走到天宇镜的脑袋旁,弯身拾起,珍爱的拥在怀中,来到他的尸身旁,将他头和他的尸身合在一起,取出针线一针一线一滴血泪的为他缝上。
当她缝完最後一针,她的血也已流尽,倒在天宇镜的怀中,不再醒来。
元杀等不到叶道宣回来覆命,心想莫不是事情出现了变化?立即带人来到宫内,一处一处的查看,只要看见有活口就赏他一刀,觉得假死的再补一剑,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来到一众人惨死的地方。
「道宣!」
元杀失声惊呼,冲上去抱住叶道宣的上半身,哭喊道∶「是谁?是谁杀了你,道宣,没有了你我要这天下何用啊!道宣!」
元杀在元阀的所有人里,谁也不信任就只相信叶道宣一个人,除了叶道宣确是足知多谋外,两人更是从小一块儿长大,元杀与亲人师父都不亲,却独对叶道宣一个人好,後来两人各有专精,便起了雄心壮志,一同打天下,这一路走来两人不知经过多少风风雨雨,但如今┅┅
元杀看著里头一堆死人,冲上前提剑乱砍道∶「竟然保护不了他,我让你们死无全尸!」
他的疯狂,他的失态,让随同他一起来的文武狂痴,和其他人看得一阵毛骨栗然,一直冷眼旁观的沙绝,突然伸脚把叶道宣的头颅踩碎,旁边的手下莫不吃惊的大喊道∶「堂主!」
元杀红著眼往沙绝扑杀过来,疯狂的大喊道∶「你找死!」
沙绝冷冷一笑,道∶「找死的是你,没有用的东西!」他避开元杀的剑,侧里伸手推他,元杀这一剑便刺进了一旁的手下肚里。
元杀猛得抽剑将尸首推开,任由 洒而出的血溅了他一身,这火热的血不但没有让他更加的疯狂,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长剑遥指沙绝道∶「你想造反吗?」
「哈哈哈。」
沙绝仰天大笑,凝视著元杀道∶「什麽造反?元杀你能有今天都是我在暗中帮助你啊。」
「你胡说什麽!」元杀压根不相信他的话,怒喝道,自己一辈自的打拚岂会有假。
「胡说?」
沙绝冷哼道∶「你可知道亚里欧.丁利是谁送你的礼物?辛瑞安又是谁的手下?告诉你你身旁除了叶道宣全是我的人!」
元杀挥著剑道∶「你胡说,我不会信你的!」
沙绝冷笑道∶「信不信随你,反正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接下来是我绝煞堂的天下!」
「放你妈的狗臭屁!」元杀大骂,一剑向他砍去。
沙绝抽出佩剑轻松一架,左掌快速击出,正中元杀的心口,看著飞撞在支柱上的元杀,道∶「使不出力气吧?有没有觉得功力正在快速消息啊?」
「咳!」元杀重重的咳出一口鲜血,指著沙绝道∶「你┅┅你对┅我┅做了┅什麽?」他这辈子只有受过一次重伤,就是伤在邪神修罗的手下,但是他是堂堂正正的和自己对决,现在这样┅这算什麽┅┅
沙绝笑得暧昧道∶「你不觉得最近狐媚女对你特别殷勤?」
「你是说┅┅」元杀只觉得胸口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剑,痛得让他难受,原来最大的敌人就在枕边。
沙绝道∶「呵,打一开始你就是我手中的棋子,狐媚女是我安排的女人,这些年她不知喂了你多少散功药,和软骨散了。」。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麽、为什麽要让我的基业毁於一旦?元杀瞪著沙绝。
「我?」沙绝再度仰天大笑起来,道∶「我是天下的真主!」他说完一剑将元杀不甘心的脸划为二半,冷道∶「一颗棋子也敢跟我多话。」
森冷的目光扫向吓得魂不附体的活人,道∶「去,去召集所有人,要他们屠城,把金银财宝和女人全部搜括起来。去!」他威风凛凛的一喊,那些原本吓脚软的元阀众人,马上脚底抹油般冲了出去。
文狂武痴跪地恭贺,赞道∶「主上英明神武,垂手取得意舒国!」
「哼,这些人都没半点脑子!」
沙绝冷眼直视两人,道∶「北浪惊珂并没有赴帝都参加新年会,你们两个就算把全世界都掀过来,也要把她给本座找出来!」
「是!」二人齐声应道,转身退出。
这一夜原本繁华的城市,变为一座人间地狱,尸体堆积如山,满地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