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束,对朝廷传令屡次不应,使得皇上不得不怀疑他有造反之心。皇上欲试探侬智商对朝廷的态度,便派郯王赵宗惠前往广州府寻访,以打探那侬智商是否真有造反之心。赵宗惠回京后,却给以国舅曹俏为首的j人污蔑,说他与侬智商暗中勾结,欲来个里应外合,蓄意蒙反。而十五年前,那侬智商之子侬应麟又恰好曾去往京城暗地找过赵宗惠,皇上得知此事后,更是相信那些j人的话。再加那些j人设计陷害,才至于赵宗惠和他兄长赵宗旦一齐被皇上认定为反贼。
秦观听了美妇的话语,惊道:“真是巧事,我也常听我父母提起郯王赵宗惠这个人,他曾经在江城为我父亲翻过案,是我秦家最大的恩人。”秦观的父亲秦贤克,当年因为被人陷害,而使得他给官府认定为杀死柳青父母的凶人,这时有恰巧出来私访的赵宗惠等人,正是赵宗惠与那县大人张有途私下的一番谈话,才使得秦贤克得洗冤情。这些年来,秦贤克时常提及此事,秦观当然耳熟心记了。
美妇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天地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你我两家竟还有如此渊源。”秦观道:“若非郯王,我秦家也不会有今日,我父亲常提起郯王府的冤情,还叫我长大后去帮郯王府翻安,没想到我今日竟会遇见郯王的妻子。”秦观说罢,就跪倒在美妇面前,一表郯王当年对秦家的恩情,二表现在美妇对玉兰的救命恩。
美妇忙扶起秦观,笑笑道:“你有为我郯王府翻案之心,当是我感激你才对。”美妇顿了顿,又道:“你家在江城?”
“是的,前辈有什么疑问吗?”“我和他第一次相遇,就是在江城,当时我在一叫来凤凤酒楼的地方吃完饭后,没有银两付酒菜钱,是他帮我付的。”美妇其实就是当年曾给张宝调戏的那个少女,那时她刚逃出幽云宫,来到江城一客栈里吃饭时,却因为没有银两付酒菜钱,脱身不得,这时,正是赵宗惠给她解的难。她出了客栈后,又给江城的几个捕头打伤,赵宗惠却是再一次相助了她。
“来凤客栈,那可是我经常去的地方。”秦观兴奋起来。
过了一会,美妇突道:“小观,我有一个想法,不知你愿不愿意。”“前辈直言无忌,晚辈能做的,定当尽力而为。”“既然你我能在这荒山相遇,这乃缘分,而你又恰好与我孩儿一般大小,这更是巧合,我想认你当义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观闻言,心中暗道:“前辈失子之痛,怎是用语言来形容的,要是我能帮她弥补一些伤情,却是好事,再说她丈夫对我秦家有恩,而她又对玉兰有恩,我怎能拒绝。”于是秦观点头道:“我当然愿意。”
美妇欣喜不胜:“甚好,甚好,我能有你这么个孩儿,却也是余生幸福,孩儿,来娘好好看看你。”此时,美妇已经把秦观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毕竟她曾经拥有的儿子离开了她,这需要一个替代品来弥补她心中的伤痕。秦观心中感动,又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叫道:“干娘。”美妇忙轻扶起他,将他细细端详:“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了。”听这美妇关切的声音,秦观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柳青,自己已经出来近十天了,她一定在家里很担心自己。秦观一下扑到了美妇的怀中,失声叫道:“娘,娘我好想你。”此时秦观也把美妇当作了柳青,在外面流浪的这段时日里,秦观深深的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更是感觉到了母爱的伟大,这些天里,他已经无数次想起他母亲柳青来。
美妇愣了愣,将秦观紧紧抱在怀中:“孩儿,我的好孩儿,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染湿了她的衣襟。过了许久,秦观才意识到把自己抱在怀里的人终究不是他的亲娘,给她这么抱着却也不太好,也就正起身来,擦了擦脸上泪水,问道:“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美妇忙道:“你看娘真是糊涂,连自己名字都忘告诉你了,我叫潘莹。”秦观将潘盈两字轻念了两遍,然后又问道:“娘,既然当时郯王府给满门超斩,那你却是怎么活了下来?”
潘莹沉吟道:“当时我有事外出,却是正好躲过了此劫,在我回京的时候,郯王府已经被封,而府内人士,却都给皇上斩了。”“难道皇上连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也不放过。”“皇上昏庸,又怎么去理会这样的事。”潘莹说着说着,又是落泪伤情。
其实潘莹哪里猜到,当年她儿子并没有死,而是给郯王一叫吴汉的亲信悄然带出了皇宫,虽然吴汉出宫后,遭到了恶人追杀,但他还是拼死将那孩子带到了湖北江城,并交给了一个叫秦贤克的人,在这之后,吴汉就因为受伤太重而去。由于赵宗惠曾有恩于秦贤克,秦贤克当然把他的儿子当作己有,并教他习文练武。可无奈的是,这孩子从小就不爱武学,以至他至尽也不会一招半式。而秦贤克为了让这孩子长大后能为郯王府雪冤翻案,对他不免严厉苛刻,但这孩子却是不能体会他的良苦用心,只因为他的几句责备,就离家出走。当然,这孩子就是秦观。
潘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就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只当是老天对她的补偿,把一个和她儿子差不多的秦观送到了她的身边,但这对与她来说,却已经足够了,所以她现在内心深处,已经把秦观当作了她亲生儿子般看待。
第二回 回忆当年
当夜,秦观一直守护在玉兰身边,只要她一有异动,他就会及时的告诉潘莹。而潘莹则坐躺在那铺在正屋里的地铺上,渐渐进入了回忆当中。
想着想着,潘莹已是泪流满面,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赵大哥,你这些年在九泉之下还过得安宁吗?你可曾思念莹儿,莹儿可是时时刻刻都思念着你……。”
下半夜,潘莹来到厢房,对秦观道:“观儿,你也累了,出去休息休息吧,我来照顾小兰。”秦观忙道:“不用了,我不困。”潘莹见秦观不愿离开,也不作强求,去找了一件衣服来给他披上,然后出了厢房。
一直到次日天明,秦观也没有闭过双眼,整个夜里,他都看着安躺在床上的玉兰。这时,玉兰醒了过来,她刚一醒来,便叫道:“水,水,我好渴。”秦观忙去端来一杯温水,送到玉兰的嘴边。玉兰咕咚咕咚的喝下温水,这才把目光转移到秦观面上,看着秦观红肿的双眼,知道他整夜没睡,她心中怎不感动。
玉兰痴痴的看着秦观,热泪满眶道:“秦大哥,你对我真好。”秦观微微一笑:“傻姑娘,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你真的不嫌弃我长的丑陋。”玉兰已经感觉到秦观喜欢上了自己,她本是个绝世美人,但她却希望秦观喜欢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漂亮的脸蛋。
秦观怔了怔,笑道:“我怎么会嫌弃你的容貌,你容貌是父母给的,这根本就不能怪你,我喜欢的是你那那颗善良的心灵。”玉兰芳心窃喜,甜笑道:“秦大哥,能遇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秦观轻抚玉兰秀发:“小兰,别说这些傻话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两人四眼相交,情意无限。“小兰,我发现你的眼睛好美?”秦观神情的望着玉兰那双莹莹闪亮的秀眼。“秦大哥,你在哄我开心吧。”玉兰笑道。“真的,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这是我此生当中见过最美丽的眼睛。”秦观此话并不是在哄玉兰开心,而是由心而出。玉兰那双眼真的是非常的迷人,秦观以前并没有仔细看过玉兰容貌,以至现在才发现她那双迷人美丽的秋波。
这时,潘莹却是端来一碗米粥,秦观忙接过碗勺,一勺勺的喂起玉兰来。看着秦观那细致的关怀,玉兰心中又升起阵阵感动。上午,潘莹又用内力给玉兰治疗了一番,然后出门去山林中采了不少草药回来,煎好后给玉兰服下。在秦观和潘莹的精心照顾下,玉兰的伤势也好得很快,不到半个月的时日,便能下床缓步行走了。
这日夜晚,夜空明月高挂,疏星点点,山林中微风吹拂,带起阵阵清香;大树上春莺欢唱,送来幽幽歌声。秦观和玉兰同坐在小屋前面的一石桌旁,同享春夜美景,共听山林欢歌。玉兰又拿出她那支玉箫,轻放嘴边,吹了起来。
优美的箫声顿时回荡在山林当中,犹如一叶漂浮在大海当中的弯舟,拌浪起伏,随风而去,秦观也再一次陶醉在了这美妙的曲声当中。待曲声消去,秦观才道:“玉兰,这曲子名字到底叫什么呀?”玉兰柔和道:“这曲名叫‘今生无悔’,其意便是对那段爱情永不后悔。”秦观轻吟两声‘今生无悔’,点头道:“确是名与意齐。”他顿了顿,又道:“小兰你能教我吹这首曲子吗?”
玉兰愣了愣,说道:“你有所不知,这曲子本是两人合奏,你现在听见的,只不过是曲子的其中一半,而当两曲合奏之时,那样的乐声才能到达让人神醉意迷、落泪动情的境界。”“这和你教不教我吹这曲子有何关系。”秦观不解。玉兰一笑:“我师父说过,我吹奏的这曲子只适合女字吹奏,而另一半曲子才适合男子吹奏,只可惜那一般曲调我也不会,却是不能教你。”
这曲子乃是当年丹阳真人和玉兰师父玉如英住在无忧岛上共同所创,曲子共份两种相似的曲调,男女各奏一曲,而两曲同奏,方可达到完美境界。玉如英教给玉兰的,当然就是曲子的女声部分,而男声部分,只有丹阳真人才会吹奏。
秦观明白过来,说道:“原来我只能学习曲子的另一半,不知你师父知另一半曲子的曲调,要是她会,你叫她教教我,待我学会,我们就可同奏此曲,达到绝妙动听的效果。”玉兰微微笑了笑,随即伤感起来:“即使你学会了那曲子,我们也不一定能合奏此曲。”“这是为何?”“要达到我说的那等境界,必须得吹奏双方彼此真爱,心灵相同,而你我只是朋友,即使合奏出来,也达不到如此效果。”
秦观沉默许久,不知该怎么应答。玉兰见秦观不语,一笑道:“且我师父也不一定会吹奏这曲子的另一半,我想只有当年的丹阳真人才会吹奏,你却又怎能习得。”秦观遗憾道:“这倒也是,丹阳真人已去世多年,看来这曲子注定不将完美了。”玉兰也是连声叹息,心中再次伤感起来。
过了一会,秦观转换话题:“小兰,难你师父姓玉,你也姓玉,不知你为何跟你师父同姓?”玉兰面色惆怅,轻吟道:“我从小无父无母,是师父把我养大的,我当然跟她姓了。”秦观闻言,心中同情心顿起:“真没想到她竟是个孤儿,这世上能对她好的人也是不多,我当永远对她好才对。”“你师父也不知道你父母的情况?”秦观问道。玉兰摇了摇头,道:“我是师父在一条大道上捡来的。”
十五年前,玉如英在从无忧岛回百灵堡的路上,在江陵附近一大道旁看见一受伤男子躺在地上,那男子满身鲜血,怀中还抱一婴孩。玉如英忙上前扶起他,却见他嘴角胸口全是鲜血。他语气微弱地对玉如英说道:‘好心…心人,救…救这孩子吧!还…还有一个孩子给…那魔头……’话犹未尽,他就断气身亡。玉如英抱起他怀中哭涕的婴儿来,把他就近埋了,然后就带回了这婴孩,而那个婴孩就是玉兰,此次以后,玉如英便把玉兰带到了无忧岛上,把她抚养长大,还教了她一些粗浅的武功。这些都是玉兰在询问玉如英自己身世时,玉如英告诉她的,由于此事是玉兰身世的惟一线索,她当然记得非常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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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掉入悬崖
秦观明思讨半晌,说道:“那男子就当是你父亲,或是你什么亲人,难道你师父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一点线索?”玉兰轻叹一口起,应道:“师父找是找了,可那男子身上除了一些银两外,什么也没有找到。不过师父说,从他的穿着上来看,他当是两广一带的贵人。”秦观道:“这么说来,你很有可能是两广地带的人。”秦观沉吟了一会,又道:“却不知那人最后那句话是何意思。”
“还有一个孩子给那魔头…”玉兰凝思片刻道:“那他口中所说的还有一个莫非是指还有一个孩子?”秦观凝目沉思,猜疑道:“莫非他是说还有一个孩子给那魔头抱走了?要是这样,那你就很有可能有一个姐姐。”由于当时玉兰只有一岁左右,既然还有另一个孩子,那她就更有可能是玉兰的姐姐而非妹妹,所以秦观也只猜测姐姐。玉兰心中微微一颤,沉吟道:“这倒是有可能?”
“你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那男子是怎么受伤的。”秦观问这些问题,无非是想帮玉兰查明自己的身世。“我师父说,那男子是给一绝世高手用高深内力震伤,而那凶手的内力,当比师父她老人家还要高。”“恩,看来你那亲人多半是给人仇杀。”
……
转眼又是七八天过去了,玉兰的内伤也基本愈合,这期间,她和秦观朝夕相处,两人之间也有了一些微妙的感觉。这日上午,潘莹正在屋内做饭,玉兰和秦观则在小屋外面赏花弄草,两人谈得正欢,却见一个灰影从林树中飞落下来,落地时无声无息。秦观心惊之余,暗自打量来者,但见浓眉入鬓,须长颊广,面似重枣。他大约五十六七年岁,背着双手,显得甚是威严。
要说此人身份,那得先从三十几年前说起。那时纯阳帝君刚去世不久,中原武林就没了领袖人物。
而此后不久江湖上便出现了一个叫幽云宫的秘密门派,这幽云宫里高手云集,宫主姜越天的‘幽云九天’更是威力无比。可这幽云宫却非善类,在三十三年前,便大举进攻中原武林,更有吞并中原武林之心。当时,又恰逢昆仑七子闭关,却是不能抽身对付幽云宫的人,而能和那姜越天较劲的,也就只有纯阳帝君唯一的弟子余丹阳和少林玄空大师了。余丹阳当时虽只有四十来岁,却已身为纯阳第二代掌门人,更当上了武林盟主,他为维护武林正义,便与那姜越天大战一场,两人强斗了几千招,余丹阳终因技不如人而败下阵来,还身负重伤。后那姜越天又前去挑战少林。少林寺达摩院首坐玄空大师怎能容他,也和他大战了一场,可却也在几千招后败了下来。那姜越天之后则强取了少林寺武功绝学《洗髓经》一书。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幽云宫倒减慢了对中原武林的侵犯,这乃是那姜越天在潜心修炼《洗髓经》和‘幽云九天’的第九层神功之故。他也确是才智过人,用了近两年时间就练成了《洗髓经》的绝世内力和‘幽云九天’的最后一层神功。两年后,姜越天重返中原,此后中原武林更是腥风血雨。不知有多少名门正派在幽云宫的威逼下归顺于他们。稍有不从者,便会遭受灭门之害。整个武林人心惶惶,余丹阳和玄空大师此时更非姜越天敌手,却也无能为力。
但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姜魔头武功虽是厉害,却也终有灭亡之日。在大理无量山的一个神秘门派,名叫无量门。其门派里也是高手如云,只是此派与江湖中人来往甚少,以至不为常人所知。无量门的第十三代掌门人名叫龚剑锋。当时他虽也只有五十多岁,却已练就了无量门的两大绝学‘清风无影剑’和‘无量神功’。龚剑锋见那姜越天着实猖狂,决定挺身为武林除害。于是三十年前,他便和姜越天在九华山五老峰约定了一场生死之战。
决战当日,两人从早一直斗到晚,却也不分胜负。当时两人都已力倦神疲,元气大伤,可龚剑锋一心要为民除害,怎会放过这除去姜越天的最好时机。而姜越天乃一骜愎之人,不相信天底下竟有人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于是两人又比拼起了内功。拼内功可不比其它,一方内力不足则不说,会很快败下阵来。可当俩人内力相当时,只要一开始比拼,那就是想收也收不了,要是谁稍收,必会被对手真气震成重伤,甚至惨死当场。就这样,俩人一直相持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双双都精力殆尽而亡。自姜越天死后,幽云宫便很少在江湖出现了。
而秦观面前这个人,就是现在幽云宫的宫主,名叫蒋腾龙。他本是朝廷之人,在二十年前,他但却不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