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久的伤感终于爆发了。
“……爹!娘!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孩儿已将仇人全部手刃干净!”说罢,“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伏地,大哭起来。
秦帘和夏怡听到哭声也出了营帐,看着地上倒着的横七竖八的尸体,便已猜到七八分,秦帘走至宋迪身旁,俯身将他扶起,只见宋迪突然停止了哭声,神情变得坚毅无比,自语道:“还没完,完颜昌才是罪魁祸首,还没有将他手刃,怎能说已报仇雪恨?”
“想杀掉完颜昌还需作长久打算,不急于一时片刻。我们还是先回营帐吧。”说罢,秦帘将宋迪搀扶进营帐。
宋迪看了看地上放着的女儿红,哽咽大喊道:“开了地上这坛酒!你我三人一醉方休!”说罢,眼角又划出几行眼泪。
秦帘倒也听命,二话不说就打开了酒坛上盖,拿出一大碗,直倒得酒水溢出,递给了宋迪。宋迪接过大碗一饮而尽,撒的衣领到处都是,毕竟第一次喝酒,辣得满脸狰狞。
“满上!”宋迪一抹嘴又说道。
秦帘又满上一大碗酒,但是并没有递给宋迪,自己一仰脖闷头喝了,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说道:“宋公子今日也算报了大仇,我就陪宋公子一醉方休,明日你踏出这营帐之后,要记得我还在这营帐之中等你回来!”宋迪一听,感动不已,深深地点点头。
秦帘看了一眼门外,听了听动静,转头对夏怡说道:“夏怡,我知你不喜喝酒,也不胜酒量,你去门外守着,免得有人进来。”
“我知道了。”夏怡说罢就退出了营帐。
待夏怡走后,秦帘又拿出了一个大碗,倒满了两大碗女儿红,将其一递给了宋迪,说道:“宋公子,请!”
宋迪接过碗说道:“好!今日你我二人一醉方休!”
两人别的话也不说,只是喝酒,喝到第三碗时宋迪就已满脸通红,眼看屋内摆设都在晃动,便知自己已经醉了,恍惚间说道:“这酒果然是好东西!飘飘然似神仙一般!”
“宋公子是否醉了?”秦帘看宋迪摇头晃脑,马上就要趴到桌子上,忙伸出手臂去扶。
“是了!醉了!醉了!”宋迪笑着说道,借着酒劲竟然反手抓住秦帘伸过来的手,向后一转,竟拦腰将秦帘抱在臂膀之内,支支吾吾柔声道:“秦……姑娘,明日……我便要出去,不知几日能回……你切莫要小心……等我回来。”
秦帘点头回应,心下也是不舍,竟划出几行眼泪。随即将宋迪头扣下,吻到了他的嘴上,闭上了双眼。
宋迪双手将秦帘轻轻抱在怀中,热情相迎,两人吻得如胶似漆,借着酒劲便褪去身上尽数衣物,宋迪将秦帘捧至床上,柔声道:“秦姑娘,那日你看尽我全身,今日便换做我来看你。”
秦帘不回话,羞答答地颔首,两腮绯红,霎时,两人便在床上翻云弄雨,尽享肌肤之亲,正在两人酣畅淋漓之际,秦帘一皱眉惊道:“宋公子,你身躯为何竟发烫如此?!”
“我……”宋公子停下动作,也感到身体有些不对劲,遂说道,“我的内力好像不听使唤,不断地在向外涌出!我要运功压回去,否则……否则可能血液都要被蒸干!”
“啊?!”秦帘惊道,忙抽身而出,将宋迪扶起正坐。只见宋迪眉头紧蹙,大口喘着气,表情异常痛苦,怕是这烧灼之痛又出现了。
宋迪周身上下红通通一片,血管根根膨胀,看似就要崩裂一般,眼下忙运功压制,欲图将这烧灼内力压回去,奈何醉酒之后,脑中一片空白,《冲虚真经》上的篇幅竟忘的一干二净,眼看就要不行了,忙说道:“秦姑娘,快……!取经书!”
秦帘一看此情形,心中乱作一团,忙在宋迪衣物中寻找着经书,翻来翻去翻到一本,忙递了过去,怎料宋迪喊道:“我看不清……了……啊……!秦姑娘……快念最后一篇章!”
秦帘赶忙翻来书最后一章念道:“丹静,空非所明,无所有为,脉自开,明非实,实非开……”
秦帘念完后看了一眼宋迪,待见他垂头不语,平静异常,心道应是经文起了作用,但是转眼见宋迪周身仍是通红,跟一块烧红的铁块一般。忙问道:“宋公子?可有好转?”
宋迪不回话,秦帘于是用手推了推他。好烫!怎么回事?难不成……秦帘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经书,《殇经》?!不好,慌乱之中怕是拿错了,没成想宋迪竟也把《殇经》揣在身上。这下怎么办?
秦帘正准备重新去找《冲虚真经》,但见宋迪微微抬头,秦帘看了一眼吓坏了,只见宋迪眼睛全都变红了,于是忙扶住宋迪,也不管烫手不烫手,哭出声来:“宋公子,你怎么样?都怪我不好,竟拿错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