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洪宇有不对劲的地方吗。或者单独待在衙门之中的机会。”犹豫了一下,易禾还是决定向“老胡”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那道痕迹如果真的和洪宇有关的,那应该是在衙门之中无人的时候,洪宇或者和某人在衙门之中发生冲突。
“沒有,这几天他的案子汗多,返回衙门的时间都不多,而且这些天衙门晚上都有人通宵值班,基本沒有见过他的身影。”沒有追问易禾为什么要询问洪宇的事情,“老胡”只是详细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易禾,一点也沒有别的意思。
“那么在洪宇办公桌上留下那道痕迹的人不是洪宇吗。”易禾心中忍不住想到,想想也对,最近因为死了两名衙役,衙门之中的事务再次繁忙了起來,每晚都有好几个衙役通宵达旦,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人会和洪宇在衙门之中单独见面,还在洪宇的办公桌前发生冲突,并在办公桌上留下痕迹。
等等,留下痕迹。
易禾突然想到一个被他忽略掉的细节,根据“老胡”之前所说的,洪宇这几天都沒有在衙门之中停留多久的时间,那么他办公桌上的资料应该也沒有人去翻动,毕竟像阿山一样翻动他的办公桌而不会引起人怀疑的人并不多,那么也就是那道痕迹一直是掩藏在层层资料之下的,换句话说,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够在这两天在洪宇办公桌上留下痕迹,就势必要穿透这些凌乱的资料,但易禾翻动那些资料的时候却是沒有发现任何这种痕迹。
那道痕迹并不是因为冲突而产生的。
因为沒有一个人在发生冲突之前会刻意地将办公桌上的资料挪走,然后在冲突之后又小心翼翼不动声色地将资料还原,那么易禾能够想到的可能便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和他一样,曾经非常匆忙地在那堆资料之中翻找过什么,然后因为慌张才在办公桌上留下了痕迹。
从此又能推测到一件事情,留下的痕迹并不是什么刀剑或者毛笔的柄端,而是可以佩戴在手上或者腰间的首饰之类的东西,易禾心中最为匹配的别是扳指之类的东西。
“衙门之中有谁戴什么手环扳指之类的吗。”易禾便开始询问“老胡”,之前衙门之中尽管只有三分之一的人,但“老胡”都已经大概接触了一番,别的不说,每个人手上或者腰间有沒有什么特别的装饰,都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沒有,洪宇和之前在衙门中的人都沒有。”“老胡”只是略略一想便做出了回答,他之前的确用心注意过衙门众人的情况,在观看时又有注意过洪宇的情况,十分肯定这些人手上都沒有什么特别的装饰。想想也对,衙役是要风里來水里去的,手上要是戴着什么首饰,就算是再怎么坚硬的东西也经不住这种打磨,更不会有人去做这种事傻事。
闻言,易禾的眉头再次皱了起來,刚才一系列的推测他自认都是合理的,这几天衙门之中的事物如此繁忙,有人和自己一样慌张地翻找洪宇的办公桌,绝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和几天前两名衙役的死亡也肯定有关系。
“不过,我倒是记得有一个人好像有你所说的特征。”“老胡”依旧是脸色平静,只是眼睛开始有些闪烁的转动,应该是在急速地思考着。“那个季鸿儒。”
最后的五个字如同一道闪电般地劈在易禾的心头之上,他之前只将嫌疑锁定在了洪宇和“兰妹”身上,对同样身为嫌犯的季鸿儒反而从來沒有怀疑过,而后者手中时常挥舞的那柄纸扇,柄端正是十分符合洪宇办公桌上的痕迹,而且纸扇也的确比其他事物更加可能在办公桌上留上痕迹,动静也非常小,而且以季鸿儒那种高超的身法,在深夜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翻找洪宇的办公桌也不是不可能。
“看來我还必须回去看看洪宇的办公桌。”易禾还是不能确定对季鸿儒的怀疑,尽管他此时还沒有确定对方的身份是不是李明德,但有一点是能肯定,那便是洪宇办公桌上的资料之中肯定有什么是对方想要找到的,与其在这里和“老胡”毫无头绪地猜测真凶是谁,还不如转而去寻找那份资料到底是什么,易禾相信即使是那份资料被真凶带走了,他也能够从中找出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