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时候,这边认认真真养殖生蚝和珍珠的人,至少是现在的两倍。”
康司祺懂这份感慨。
今天偶遇之前,他一个人在村里溜达,希望遇到一两个熟人聊聊情况,时值九点。以往,九点对农村来说算是很晚的时间了,有些人,如那位请他们吃海鲜粥的村民,已经干完一轮活儿准备收工吃早饭。但现在人们的生活主题不一样了,干农活成为次等重要的事,很少有人还在坚守六点起床干活儿那一轮。所以,九点钟,他走了一圈,没遇上一个熟人。
而这种改变最集中出现的时段,就是去年他和这里的村领导谈妥卖地之后。因为村民都有根有据地憧憬起自己家里有生意可经营的生活了。这样,地里、池塘里的活儿,也就陆陆续续被停了。
“我本来有很信心,对这里——”康司祺伸手指向庄泽远望的地方,又往村民集中居住的区域指了指,“我在这里做度假村,有信心让这里的人在放弃地里的农活,放弃池塘里的生蚝之后,可以活得更好。不管你信不信,我做生意从来不是抱着自己赚钱的目的,我想让肯相信我、参与我的人,都得到更好的生活,过得更有希望。”
闻言,庄泽怔了怔,康司祺说这些的用意他有预感,也有了点兴趣。
康司祺继续道:“能做成这么一件事,我自己高兴。但我做生意这么多年,一个项目成败我并不那么在乎。就这个项目,你说得对,我做不成也不是多大的损失。今天我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是怕这些相信我的人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连生蚝都不想养了,我给了他们希望,没给他们新的生路,难道叫他们再回来养生蚝?没有人吃过了肉,还能甘心三餐食白粥萝卜干,庄老师,你说是不是?”
他眼神灼灼,具备一种忽悠人撸起袖子干的感染力。
庄泽噗嗤笑出声:“康总做起演讲来,风格也跟追人一样犀利。”
康司祺扬一边嘴角,对这评价不置可否,终于吐露最终目的:“我们也是有过一段的交情了,你既然在这里搞社会工作,不如帮我一把。”
庄泽:“看来你已经有想法。”
康司祺笑笑:“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源,没什么想法,不过,你要是能帮我平息这股妖风,帮这些村民摆脱恶势力的要挟和欺骗,我给你记一个大人情。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随时提,我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你想说,我顶着新闻制片主任的名头来,不如在新闻上帮你做点工作吧?”庄泽一语道破他那没什么想法的想法。
康司祺:“据我所知,这当然是最便利的。”
庄泽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没有说这件事,反而调侃了他:“康总要是对一个人,能像对这些事一样认真,露露恐怕不会担心你老无所伴。”
康司祺:“……”
这天,庄泽嘴上没有直接答应帮他做什么,却在行动上脱离课题调研队,将整个周末留在了这里。两天之中,跟他一起去见了此地底层干部和几家被动员得最厉害的村民,协助化解村民的疑虑,最终,在本地暂时压下了“联名上告”的轰动。
周天下午,两人返回市里。
换了平时,康司祺必然送庄泽回家,如今脱离了处对象的设定,他顺便把这份殷勤也卸了,入了市区,装模作样问一声:“需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