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忱推开她翻身起来:“福生,你喝醉了。”
陆福生却伸臂搂住了沈子忱的脖颈,呢喃道:“我求你,别走。你留下好不好?就今天晚上,你留下,好不好?”
沈子忱本就不喜欢林初夏,今晚就算是真的回房怕也不会发生什么。更何况,陆福生这般模样,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陆福生只觉自己的力气大的出奇,轻轻一拉,竟又把他拉了回来。她仍旧抱着他的脖颈,继而又搂住他的腰。她感受到他的回应,沈子忱也捧着她的脸颊轻轻吻她,几番缠绵,几乎连血肉都融在一起。什么洞房花烛夜、正房里还等着他掀盖头的娇妻,尽数被抛在脑后。
魇足之后,她趴在他的怀里紧紧拥住他,软语呢喃:“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多年。在和笙坊的时候我有好几次都险些给妈妈打死,只是心里想着你,这才坚持下来。其实我不喜欢赵谐成的。但是每次无论我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只有他肯帮我,而你一直不肯出现。我不是不喜欢你。可是你这个人很贱的。越是对你好,你越是不屑一顾;越是对你不理不睬,反倒被你视若珍宝。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对你好……”
沈子忱听的半懂不懂。后半截倒勉勉强强算是他,可是前半截,他是一点也听不懂了。她第一次见他不是在和笙坊么?
陆福生又喃喃说道:“我不想待在这里。我很害怕,我捉摸不透所有人的想法,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我没有人可以依靠。符郎,你带我走好不好?”
沈子忱闻言如遭雷击。
符郎?她竟是把他当成了旁人。
沈子忱起身捏住她的脸,问她:“符郎是谁?”
陆福生是真的困了,眼睛死活睁不开,说道:“符郎?就是单符郎嘛!”
沈子忱使劲掐她的下颌,逼她睁眼看他。厉声质问她:“单符郎是谁?”
陆福生正昏沉,也没有回答,沈子忱却越发恼怒:“瞿庭东,赵谐成,这会儿又来个单符郎。陆福生!除了我你到底还有多少男人?嗯?”
陆福生吃痛,抬起眸子看他,眼睛有一瞬间的清明。见是他,满脸都是惊恐:“世子?”
她急忙挣扎,可他却偏钳着她的身子不肯放手。她哭着说:“求你放了我吧!要不你杀了我好不好?我不想再这样了。沈子忱,我不想再这样了!”
沈子忱瞪大眼睛,连眉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沈子忱松开她起身下了床,披上自己的衣服就离开了。
回到正房时灯火未息,似乎还在等着他。林初夏陪嫁过来的霜儿等几个丫鬟婆子都还在门口守着。喜娘看到是他便迎了过来。
沈子忱本就心情不好,更不耐烦敷衍她。一句“滚开!”之后就推开她直接进了书房。
沈子忱坐在书桌后的玫瑰椅上。衣袖往桌上一拂,书册、砚台、镇纸、笔筒、笔山乒乒乓乓掉了下来,碎了满地。桌上写过未写过的宣纸也都慢慢飘下来铺了一地。
沈子忱想起陆福生说的话,胸口一阵气闷。她说:“我不是不喜欢你。可是你这个人很贱的。越是对你好,你越是不屑一顾;越是对你不理不睬,反倒被你视若珍宝。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对你好……”
他又何尝没有这样想过?他当时对她不理不睬,她曲意逢迎,如今他越是对她好,她却越是对他不屑一顾。可他偏偏那样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