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过来的手,纠结了好久也不肯将手伸过去。沈子忱神色不变,扬臂一把将陆福生揽在怀里。
沈子忱身上穿的莨绸由莨薯等寒性药材染就,触体生凉。陆福生倚在他的怀里竟觉阴冷。
沈子忱附在陆福生的耳边轻轻说道:“你若想闹尽管闹。赵谐成就在席上。反正要丢丢得也是你自己的脸。多少人翘首,就是等着看你出丑呢!”
陆福生脸色微变,仰头强扯着嘴角,露出微笑来。沈子忱瞧着她这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闭上眼睛,睁开眼又是一脸微笑,牵着她的手向各桌的亲朋好友敬酒。惠然端着酒壶和酒杯,一直尾随其后。
陆皖李皓等人也过来观礼,赵谐成与他们同坐一桌。赵谐成一袭青衫端坐在椅子上,见沈子忱和陆福生过来也端着酒杯起身。
天气很热,沈府里有冰库,酒都是冰镇的,铜樽装着酒,也冰冰凉凉的。沈子忱一直端着酒杯敬酒,敬完之后牵着陆福生的手走向下一桌。他的手像是裹了霜雪,凉的夸张。陆福生见到赵谐成,手心也凉得夸张,想要挣开沈子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沈子忱举着酒杯向赵谐成敬酒,笑道:“赵兄能过来参加沈某的婚礼,沈某不胜感。
赵谐成沉着脸;陆福生扭过头一脸隐忍;沈子忱看着谈笑风生,却已是奓了毛的妒夫。陆皎抬头盯着他们,依旧难以置信。
沈子忱又斟了一杯酒:“相王殿下,陆公子,先干为敬。”
李皓陆皖二人也都起来回敬。沈子忱与他们客套几句,又道:“几位慢用。我夫妇还有事,就不能亲自招待诸位了。”
说罢,拖着陆福生又离开了。
宴罢,沈子忱竟真的特地留了赵谐成跟陆福生再见一面。
时为仲夏,柳荫遍地,芙蓉开了满池,赵谐成就站在莲池对面等她。衣带飘飞,青衫如故,昔时他说要带她远走高飞;今日再见,却似诀别。
陆福生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同他说:我那天一直在等你,你为什么不来?我没有等到你,很伤心,很难过。我今天嫁给沈子忱也是被逼的。沈子忱如此巧取豪夺纳我为妾,这让我觉得屈辱。我很委屈,并且一直在想你。
你没有来,是不是突然生病了?是不是有人逼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意外?
是不是,你觉得为了我放弃一切不值得,所以真的不要我了?
赵谐成,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是第二个瞿庭东。
在我暗无天日的时光里,你是我唯一的光。
你说过永不负我的!
陆福生提着裙子跑过去,木底的绣鞋踏过红木雕花的浮桥梆梆作响。赵谐成闻声扭头,看到了一路狂奔过来的陆福生。陆福生停在赵谐成面前,因为跑的急,她的脸颊红红的,现在呼吸还是不稳,依旧大口的喘息着。陆福生握着赵谐成送给她的那块玉佩,一脸期待地望着赵谐成,眼睛黑亮亮的闪着光。
赵谐成颔首致礼:“沈夫人。夫人今日大喜,赵某还未向夫人致贺。赵某在此祝贤伉俪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陆福生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