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南庭的那一次发烧入院,如果桑桎不是在那一夜质问了他,盛远时可能不会那么快放下司徒南隐瞒破产,以及骗他分手的怨气,当众在波道中宣布所有权。
盛远时点头,“是。”
“我们见过那一面之后,彼此心里都有数,对她的感情是一样的,但你没对她说,让她和我保持距离,我也在她面前表现如常,好像她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无关。”桑桎笑了笑,“我们俩的演技都挺好的,目的也只有一个:不因为对方和她发生隔阂或不快。”
他们都是聪明人,懂得回避自己的劣势。
盛远时缺失了五年,那五年,是桑桎用他的专业和真心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南庭。于是,他绝口不提那五年。桑桎则缺失了南庭的爱,那五年,算是他的偏得。于是,他绝口不提对她的爱,怕连这份偏得都无以为继。直到——
桑桎的嘴角露出一点清冷的笑意,“那一天在电话里,你是在逼我,逼我把对她的爱说出口,你知道她一定会拒绝,这样,不用你说,她就会远离我。”他说完,微微仰了仰头,平复情绪,“是你帮我解脱了。”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盛远时不想解释是何子妍那声“桑太太”让自己失去了原有的平静和耐心,他只说:“输了就输了,别输不起。”
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桑桎喝了第四杯酒,“多可笑,这些话,竟然是对你说。”
“我们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他的意思是,自己对南嘉予怨怼的委屈,也只能对桑桎说。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地对桑家动手。”
“我不想像桑何两家那么卑鄙。”
“如果当年是你在她身边,司徒家是不是不会破产?”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桑桎近乎执拗地说:“有。”
盛远时与他对视片刻,“凭我一己之力扳不回败局。”
桑桎笑了笑,替他说:“但是……”
果然,还有下文。盛远时移开目光看向窗外,嗓音低沉平静,“可都那种时候了,你认为我不值得把所有的关系都动用起来吗?确实,当年的盛远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外航机长,不具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但很幸运地,我出生在盛家,我的父亲是盛叙良,我的母亲是,齐子桥。”
清吧的灯光柔和,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剪影,那不露声色的平静,让桑桎意识到,他帮不了自己的父亲,“你打算怎么对付桑家?”
“对于做生意,我不擅长。所以这件事,还得劳驾我妈。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求她。”盛远时干了口感甜润,芬芳馥郁的朗姆酒,用这最后一杯酒为自己止痛,“我多希望,五年前我能有机会开这个口。”
所以,如果当年是他在南庭身边,司徒胜己的“胜清”是能保住的,他们父女也不必……可当时,从司徒胜己,到南嘉予,甚至是桑桎,都在极力地向司徒南隐瞒,直到破产成定局,才告诉她。而她,也没有告诉盛远时。时隔五年,这些话,再也不能对谁提起。
“那一年暑假,她随我执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