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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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袁几下按完了,确定庄凡是真伤,便收了手道:“老姐姐,你就按我这法子来,早晚一遍,没两天就好了,劲儿要足,淤青得散开,那才好的快,这得回是没伤着骨头,万幸啊!”

    老太太也心有余悸,照着样子,自己也按了庄凡两下,才道:“成,我记住了,谢谢你啊袁儿!”

    庄凡被他娘按得又在炕上有气无力地弹跳几下,就听老袁道:“嗨,客气啥!有啥谢的!”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心说今儿算是见识到老民警的厉害了。

    庄凡他妈带着老袁去洗了手,大家吃好了饭,老袁又漫不经心的问了庄凡几个问题,外面在那儿工作啊,啥时候回来的,如今来回方不方便啊,坐的谁家的车啊,哪天走啊,也不是审讯的架势,就跟闲聊似的,庄凡表面上傻乎乎的,心里一直提防着,这些地方他没啥破绽,便据实回答了。

    老袁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看出啥来了,倒是一直笑呵呵的,态度特别和蔼,等吃饱喝足了,果然丢下两张纸币,庄凡他爸赶紧道:“可不敢收这么些,大过年的,都没给你们做顿肉,哪能这么黑!”

    老袁戴上帽子,还是一副笑面,随和地道:“那成,那就一张,不能再少了,如今在外面吃顿饭,我们四个这么能吃,一张可打不住!”

    庄凡一家送他们出门,临要上警车了,老袁回头,又冷不防问道:“啊,老哥哥,我听赵儿说,你们要带着孩子去省里大医院瞧瞧?”

    庄凡他爸道:“是啊,咱这地方小,医院也查不出啥来,我们就寻思,带着孩子去看看,也怕孩子有啥不知道的病,查完了也放心不是。”

    老袁笑眯眯地道:“打算啥时候去啊?初八跟小庄一块儿走?”

    庄凡他爸道:“唉,不跟他走,他走那天,人多,我们等着过了十五的,人家大医院也正式上班了,天儿也不太冷了再去。”

    老袁点点头,道:“嗯,行,只是到时候,你们咋去啊?孩子这么小,那客车火车的,空气可都不好!”

    他忽然想起了啥,回头问道:“哎过了十五,是不是省里咱们系统要开个什么会?”

    其中一个小伙子点点头,道:“是,袁哥,是十六开,我记得。咱们所就你自己去!”

    老袁便扭脸来又道:“你看这巧不巧,老哥哥,到时候你们就坐我车吧,我开车,顺带着咱们就去了!”面上乐呵呵的,很是真诚。

    庄凡他爸乐够呛,孩子不遭罪那不比啥都强,他也不忌讳坐一回警车,便道:“哎呀这咋好意思,那行那行,到时候啊,我也给你车钱!咱们也不占公家便宜!”

    老袁哈哈笑道:“好好好,老哥哥,你十四十五等我电话,到时候你们到镇上找我!我开车可稳当了!到时候一定把你们送到!要是赶趟,回来咱也一起!”

    庄凡他爸笑得脸跟花儿似的,自是满口答应,一点儿也不勉强,老袁心里就有点儿落称了,便不再多废话,记了庄凡他爸手机号,转身上了车。

    四人都上了车,在车里跟老庄家一家子挥挥手,轮子一转,况,你真当着是去吃饭了啊?”

    小张脸一红,道:“哥,我早上不没吃饭么,都快饿死了!再说没肉,我真没吃多少!”

    小刘切了一声道:“人家一锅米饭,你干进去半锅,还说没吃饱,咱留那一百块钱,五十是你饭费!美玉自己八块,我跟袁哥一人也就二十二!”

    袁美玉噗嗤一声笑出来,瞧着小张面色很是哀怨,赶忙道:“叔,你还没说原由呢!给解释解释呗?”

    老袁一边儿开车,一边儿慢悠悠地道:“我就说你们,思路狭窄,遇到啥案子,都孤立起来看,那哪儿行呢,咱这镇子,周边二十多个村子,大事小情,那都得放心上,遇着事儿了,仔细多拐几个玩儿,琢磨琢磨,没坏处,说不定歪打正着,就把案子给破了!”

    他把车小心翼翼地拐个弯儿,道:“年前赵庄那灭门惨案,你们给忘了?”

    袁美玉三人听了,齐齐打个冷战,小张喃喃地道:“难不成,这小男孩儿,是当时赵村里人叨咕的没看着尸体的那个男娃娃?”

    袁美玉脑子机灵,道:“叔,你怀疑这庄凡是凶手?”

    老袁笑道:“刚开始是有这想法,后来发现时间不对,日子对不上,这个庄凡,年三十儿晚上才到家,案发那时候,他还在火车上呢。”

    他叹口气,道:“只是这孩子是不是当时失踪那个,庄凡这人知不知道什么内情,我还不敢确定。”

    他一伸手,道:“拿个证物袋,把这头发装上,回去寄到市里,叫他们加个班,验一下dna。”

    小张赶紧掏出证物袋,把老袁手指缝儿里夹着的两根细小柔软的毛发小心翼翼地拿了过来。

    袁美玉奇道:“叔,你这速度够快的啊,我都不知道你啥时候揪得人家孩子头发!”

    老袁脸都黑了,道:“你叔叔我就那么丧心病狂,还揪小孩儿头发?这都我从枕头上捡的!捡的!”

    车里想起几声噗嗤噗嗤的笑声,袁美玉嘿嘿一乐,不说话了,老袁便专心开车,直奔镇上派出所。

    庄凡那头,又叫爹妈训了一顿,他又扒了裤子,叫亲爹看了一眼伤势,老头儿道:“该!咋不卡死你!一天天地!明儿我给你上药!你妈心肠软,你一嚎,她就下不去手,等你走也不待好的!”

    庄凡赶紧提上裤子,求饶作揖,道:“爹啊,饶了你儿吧!人家民警叔叔说了,这是特效药,明天一早我就好了!您歇着,歇着啊!”

    老头儿恨恨地道:“不疼一回,你也不长记性!”

    庄凡赶紧给他爸揉肩,道:“我爹最好了!”

    老头儿往沙发上一瘫,叫儿子揉捏的书谈及了,嘴上却仍道:“别拍马屁,过来瞅瞅,我给你弟起得这些个名字,哪个合适?”

    庄凡捡起茶几上那张白纸,只见他爹的字,丑的简直叫人无处下眼睛,眼神儿一落上去,都能叫他爸那急了拐弯儿的字儿给幌瘸喽,庄凡咽咽口水,定定神儿,把眼镜儿往下一扒拉,从镜框上面仔细看了一遍,嘴里嘀咕道:“鹏飞、冠杰、超飞、伟杰、胜利、平安……”

    别的不说,单看老爷子列出来的这些名字,就知道他对这个大儿子捡回来的小娃娃,给予了多么深厚的爱与期待了……

    庄凡眼睛有点儿酸酸的,他忍不住抱抱他爹肩膀,道:“爸,你可真好!”

    老爷子不自在地扭扭,道:“哎呀干啥啊,有事儿说事儿,拍马屁今年也没压岁钱!”

    庄凡忽地恍然大悟,道:“哎呀,我还给你和妈买东西了呢!这回来就过年,连吃带喝的,我都给忘了!”

    老爷子道:“说给你弟起名的事儿呢,又扯哪儿去了?你刚工作没两年,买啥礼物,带回来那茶叶和保健品,不挺好的!我跟你妈都吃上了!”

    庄凡笑嘻嘻地道:“这个礼物可贵重了,买了好久了,就等着过年给你俩呢,我藏的可严实了。”

    庄凡把那张写满字的纸放茶几上,扯脖子喊:“妈啊,我带回来的行李箱呢?”

    老太太正在厨房洗奶瓶了,一出来就被儿子吓一跳,道:“吵吵啥,那么大声,你妈没聋都叫你喊聋了!你那箱子,不在你屋写字台底下呢?我怕落灰,拿帘子扇上了,嘎哈啊要?这离走还有几天呢,现在就收拾啊?”

    庄凡早知道箱子在那儿,此时不过给爹妈做戏罢了,笑嘻嘻地道:“不收拾,拿个东西!”说罢起身撩了。

    老太太挥着奶瓶甩干,疑惑地问道:“又要干啥啊你儿子?这一天天一出一出地!”

    庄凡他爸哼一声,道:“说是给咱俩买了礼物,之前忘脑后了,不知道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