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一直坐着莲台上,飘在庄凡脑袋顶上没说话,闻言道:“你又没钱了?我这里金银珠宝还有许多,你拿去用吧。”
庄凡道:“不眴,我就喜欢你这土豪的样子!只是如今凡间不用金银流通的,铜板也不行了,都用纸币啦,我白天买东西那些纸,瞧见没,还有手机刷的支付宝啊,微信啊,里面都是纸币的存储额度。”
观音疑惑地道:“那金银珠宝不值钱了?没人要了?”
庄凡道:“那哪能,还是很值钱的。”
观音想了想,丢出俩金戒指,两块羊脂玉的无事牌,若无其事的道:“过年了,这个就当给俩老的年礼吧!”
庄凡一捂脸,心说刚说了不眴土豪,他这就土豪给自己看了,简直叫人无力吐槽。
只是观音一片心意,庄凡也知道不眴心里忐忑,到底没反驳,只把金戒指和无事牌拿起来,仔细打量了,见戒指一男款一女款,没什么印记,只各自刻着一朵莲花,很是简洁大方,便道:“这无事牌太贵重了,我拿出去,怕是要被我爹揍,下回再给,这戒指我先拿去送给他们。”
观音小声儿答应一声,把无事牌收了。
八戒哼哼唧唧地道:“师父,我,我没礼物……”
庄凡摸摸胸前的小耳机,道:“忙个什么,等你以后开了酒楼,请他们去吃饭,你亲自下厨,不比什么都好。”
八小呆这才兴高采烈起来,道:“师父,到时候我天天给你做饭!”
庄凡一笑,起身去了外屋,看两老还在忙活,便凑到茶几哪儿,摸出茶叶来泡茶,顺手把药丸子和水冲好了,往老两口一人手里塞了一杯,道:“说得热火朝天的,不渴啊,先喝口水润润。”
老两口不疑有他,接过杯子瞅也没瞅就喝了。
结果这一杯下去,闹了半宿肚子。
老两口折折腾腾的轮流上了半宿厕所,在屋外冻够呛,好不容易后半宿消停了,又觉得身上埋汰,各自去洗了澡。
他们倒是没怀疑到自己儿子那一杯水上去,只是哀声叹气地感慨自己老了,这过年吃了几天肉,脾胃就受不了。
因此老太太第二天一早起来,早饭准备的相当清淡,改吃素了:玉米面粥,萝卜干咸菜,素馅儿包子,庄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苦难言,也不敢反抗,唏哩呼噜的喝了两碗粥,混了个水饱。
帮中午的时候,村里果然来了一辆警车,坐着几个民警,也没直接到庄凡家来,先在村子里走访了一下,有腿儿勤勤的小娃子呜嗷带喊的跑来给庄凡报信,庄凡也没当回事儿,抓了一把糖塞给那小娃子,算是跑腿儿费,自己在家该干嘛干嘛,老两口也是一般无二。
民警上门的时候,老庄家午饭刚好,一桌子叶子菜,绿油油的,在这节下里,瞧着就挺扎眼,民警往屋里饭桌上瞅瞅,庄凡他妈以为人家饿了,赶紧让:“正赶上饭点儿,没啥好菜,一块儿吃!”
两个小伙子和一个小姑娘面嫩,都去瞅那带队的老民警,老民警姓袁,笑眯眯地道:“老姐姐,这节下里,咋还吃素?”
庄凡他妈笑着道:“嗨,老了,脾胃不行,吃了几天荤腥受不住!老肠子老肚子打仗,这才弄点儿素的,这也就是日子好过了,搁在从前,咱这冬天,上哪儿弄叶子菜且!”
又让道:“快快,都进屋,上桌!你们都是我家小赵同事,这就是到自己家了,客气啥!大老远来了,还能叫你们冰雪嚎天的饿着肚子回去?赵儿要是知道了,非得埋怨我这舅舅舅妈!”
老民警见话说到这份上,也没推辞,道:“老姐姐,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在您家蹭顿饭!等会儿给您留饭钱!”
庄凡他爹笑呵呵地道:“行行行,知道你们有纪律!放心吃!保准收钱!一定不让你们犯错!”
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也轻松不少。
老袁带着三个面瓜进了屋,在饭桌边儿坐了,一扭头,就瞅着炕上睡着的娃娃了,道;“呦,这就是那孩子?”
庄凡他妈一边儿给大家盛饭道:“可不是咋地,这亲爹妈可真是狠心,冰天雪地大半夜往那一丢,这要不是我家小凡看着抱回来,一早上保准就冻僵了!”
老袁正好坐在炕沿儿边上,道:“老姐姐,我能解开这孩子瞧瞧不?我听赵儿说,这孩子缺个脚趾头?是天生的还是受伤弄得?”
庄凡他妈跟他爸面面相觑了一眼,迟疑地道:“呦,这孩子抱回来瞅着也就刚落地的样儿,要是后弄得,哪能好那么快,我瞧着,是天生的吧?这我们也不会看,你给瞅瞅?”
这场合轮不着庄凡说话,他就鸟悄的坐一旁扒拉菜叶子,吃得无精打采的。
跟着老袁的那个女民警细声细气地道:“袁叔,我手轻,还暖和,还是我来吧?”
老袁笑眯眯地道:“中,你们小姑娘都心细,我这大老粗,我儿子都嫌呼,还是躲远点儿。”
那女民警探身,解开襁褓,老袁眯起眼睛瞧瞧,见孩子身上确实没有冻伤,白白净净的,也没啥别的伤痕,再看脚上,确实左脚少个小趾头,只是缺口皮肤没有伤痕,不是后来受得伤,老袁心里有了数,就道:“成,给包上吧,看冻着。”
那小姑娘又轻手轻脚给包好了,孩子一点儿也没醒,继续握着小拳头睡得香。
庄凡他老妈笑呵呵地道:“这丫头手巧!”
庄凡他爸紧着招呼,道:“吃饭吃饭,吃完再说,等下菜都凉了!”
又问老袁,“喝两盅不?”
老袁赶紧摆手:“可不敢,这不赶着犯错误!”
庄凡他妈拍了老头儿一记,道:“闹什么,平时自己滴酒不沾的,还敢劝人家酒!”
老爷子嘿嘿一乐,“我这不客气客气!”
那俩小伙子闷头吃饭,也不吭声,庄凡寻思自己好歹是主人,就给夹了两回菜,倒是那姑娘,他没献啥殷勤,惹得老袁瞅他好几眼,最后歘个空,问道:“小庄,你那天出去,有没有在路上遇见啥可疑的人。”
庄凡嚼着菜叶子,摆出一副十分茫然的脸来,假做回忆半晌,挠挠头,道:“袁叔,我那天吧,晚上让我姑父和我哥给灌的,睡得人事不知,后来起来,头疼,我就说出去溜达溜达,我姑叫我去小卖部看看二爷爷,我就跑出去了,然后我迷迷糊糊的,也没带眼镜儿,我这大近视,离了眼镜儿,啥也看不清,就算遇着人,黑灯瞎火的,我可能真的看不着。”
老袁瞅瞅庄凡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笑眯眯地道:“呦,这还是个知识分子,你拿来我瞧瞧,你这眼镜多少度啊?”
庄凡老老实实地把眼镜摘下来,递过去,道:“一个一千,一个九百多,俩眼散光三百五。”
那几个民警齐齐吸了一口冷气,老袁正把庄凡眼镜带自己脸上,眼前就是一晕,赶紧摘了,道:“我的个天爷,你这度数也太高了!你是看了多少书啊!大学上的清华啊?”
庄凡他爸拆他儿子台:“哪是学习弄得,当年迷上武侠小说,他妈跟我不叫他看,半夜自己躲被窝偷偷开手电看,一溜十三遭,把眼睛看完了!”
庄凡他妈道:“你不是说不带了?咋又掏出来戴上了?”
庄凡心说我也不想带啊,这不是应付他们这些人么,面上十分委屈,道:“外面溜溜滑,我不带我看不清道啊,早上出去抱柴禾,在咱家后院子我就摔三回!”
有个小伙子没忍住,噗嗤一下子乐了出来,老袁笑嘻嘻地道:“那那天晚上,你都没摔?”
庄凡心说这也太仔细了,继续委屈道:“咋没摔啊,去的时候走的慢,我就顺着边上儿的松雪走,就趔趄几下,等捡了娃娃,孩子身上啥也没穿,我怕冻着他,急三火四往家跑,那把我卡的,我买的扑克和冰激凌都卡丢了!”
他不好意思地揉揉屁股,道:“现在还青着呢!”
又一撸袖子,胳膊肘也青黑了,还破了好大一块皮,现在已经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