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返回台北的客运打滑冲出了路边,幸好无人伤亡,站在高速公路路边的李以诚和其他乘客在电视上出现了两秒,旁白是乘客惊慌在一旁等待救援,当晚邱天又买了猪脚面线给他。
清晨两点,杨肖文在睡梦中接到杨肖文的电话,黑暗中武大郎三个字闪动著,我在电视上看到你,怎麽了?没事吧?杨肖文声音里有真诚的担心。
没事啦,公司还放我一天压惊假。李以诚刚睡醒的声音说,低低的笑著。
没事就好,杨肖文似乎考虑了一下,那这周五吃个饭好吗?
好啊。怎麽不好,就算你带阿左来我也可以神色自若的跟你吃饭。
李以诚在这几天又想明白了。杨肖文没有错,他向我伸了手,是我自己不要,是我享受了他的温柔却对他见死不救,因为我怕死。错的只有我,我这个异性恋病毒没事去跟人搅或什麽,杨肖文不是小说里的忠犬,就算是,忠的对像也不是我。我每天都有新体悟,再下去可以写书了。李以诚回到睡梦中时还在想。
周五杨肖文来了电话,不是约吃饭地点,而是取消晚餐之约,因为他事情还没处理完,下次再约。杨肖文说。李以诚笑著说好。中文真是非常圆融的语言,下次两个字,是个承诺,是个约定,还是个遥遥无期的时间。
李以诚自己去了那间小义大利面馆,可惜面早他一步卖完,他转去吃米粉汤,加了很多姜丝在黑白切上。最後他在巷子里绕行,快速找到了天桥。杨肖文并不知道,李以诚有绝佳而准确到称的上恐怖的方向感,他只是想要杨肖文画些什麽给他,即使是地图也可以。
他很喜欢纸张上的只字片语或图画,他可以把它贴在蓝色墙上,变成他房间天空里的一部份,可是杨肖文曾来不在纸张上留下什麽给他。仔细想想,他甚至从没看过杨肖文写的字。
我画了内心的色彩堆叠,你却不肯还我一张地图。他在空无人烟的天桥上看著车流,红白两色的灯光彩带像是一条长长的河,四月微寒的风吹的他衣襟作响,心里一阵紧。
然後邱天来了电话,约杨肖文去bf,小桐今天临时换课,要到十点多才会下班。他不担心会遇到杨肖文,现在才八点刚过,他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就算他和阿左到bf来处理事情,李以诚有自信可以笑著打招呼。
杨肖文和邱天又坐回离吧枱最远的那个角落,邱天略提了和小桐的生活冲突。身为杨肖文的换帖,小桐一定知道杨肖文和阿左的复合过程,可是小桐没跟邱天讲,因为邱天会转述给他,他和杨肖文因为邱天和小桐而认识,邱天和小桐因为他们而有隔阂。又是因果关系,李以诚最後下了结论,这都是个人选择,小桐选择护杨肖文,邱天选择护他,在他们心中,友情的重量略微超过了爱情。兄弟如手足,女人,不,是男人如衣服。
李以诚突然双手包握住邱天的,深情款款的喊了一声: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