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里没什么真诚感。只是他不肯死心,一心想弄个明白,“能遇上,就是缘分。柳先生为何不信缘分?或者为何如此看不起谭某?我虽不能给你正妻的名头,但你在我心里和正妻无二。”
柳银豆心里就跟吞了苍蝇一样,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面上极力保持镇静,“谭老爷,不是我看不起,而是我立志不嫁,强逼女子嫁人,那可是要受到朝廷惩治的,谭老爷也算读人最守礼,所以还是别给圣人抹黑了。”
“柳先生此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寡妇改嫁并不丢人,朝廷从去年开始,就颁布发令,鼓励妇人改嫁,你就算守一辈子寡,也再没有贞节金匾可拿。”
谭永年鼻腔里轻轻一哼,声音低微的大概只有他自己能察觉到。柳银豆今天能在他老婆的威严下屈服,早晚也会为他屈服。如今摆出这副高风亮节的面目又是何必?女人么,总是一副贞洁烈妇的样子,装给谁看呢?当然是装给男人看。可男人不想看的时候,她马上就把这层皮剥下来,变成荡/妇的样子。男人要你是什么样,你就得是什么样。
“听过能咋?没听过又能咋?就算鼓励寡妇改嫁,恐怕朝廷也只是鼓励,没有强人所难。这就好比朝廷为了让老百姓过好日子,鼓励大家开荒种粮,但一定不会强迫老百姓吃/屎吧。”
谭永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儿粗俗的话来,明嘲暗讽,到激起了他的好斗之心,这辈子都是顺顺当当的,难道现在连一个女人都收拾不了了?走着看吧,之前让着你,这一回,不光要让你治好我的儿子,对你,我也势在必得。“柳先生说的这是什么笑话,凡事不要那么绝对嘛。先生不如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以后住进谭家大院,至少能免去你终日奔波风吹雨淋之忧。”
人性复杂,柳银豆未必能看透。但如今面对笑面虎谭某,却能将他的阴暗摸得一清二楚。
谭永年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现在奄奄一息,他有两个小老婆,都已经死了,小老婆生下的孩子活不过十岁也都死了。他现在四十刚过,以为自己正当壮年,需要再娶,只是让柳银豆意外的是,这人,竟将目标盯上了她,起初她是想不通的。老财东应该是想要一个能生下后人的女子,这个女子是谁都行吧。可是现在,她有些怀疑过了十几年,谭永年是不是认出她来了,至少找到了熟悉感,但不管怎么说,柳银豆永远都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不止如此,她还准备将他踩到脚下再也翻不起来。
“谭老爷,我还得赶去杨柳镇,时间紧迫,耽搁不得,就先回了。”
柳银豆无意再纠缠下去,转身看后面给她提着小箱子的两个老婆子,说,“烦请备好马车,送我回去吧。”
婆子点头,谭永年上前两步,站在里柳银豆一米远的地方,所,“女先生好走,改日谭某再派先生来为小儿看诊。”
柳银豆胸口犯恶心,生生忍住,略一点头,绕过谭永年的身边时,撒了一点点粉末在他的袖口上,若无其事出了谭家大院。
天大亮,马车回去的时候慢了许多。婆子对柳银豆的态度极为恭敬,说,“柳先生,太太发话,说明天再接先生去看诊。”
柳银豆忍住不快,说,“谭太太何必心急?明天接过去,还是老样子,你家少爷不在床上躺上大半年,是根本醒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