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活该!十里八乡那么多穷汉,没有在谭家当长工的人也多的是,偏就他活不下去了,你吓唬谁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也就是谭家让你哥再问你一回,估计这次也就死了心。”吴氏讪讪的,谭家到现在都对柳玉槐很热情,无非是还抱着娶柳银豆的希望。谭家翻脸,活还能找下,恐怕来钱就没那么快了。
“虎娃妈,别怪我说话难听,是不是非得我把你们两口子整治一番,你们才能消停?有这功夫不如再找出路,以后甭在我身上打主意。”银豆脸色很难看,“姓谭的要再问,就把我原话告诉他,我柳银豆看不上他,凭他也配和我谈婚论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球样子!”
她说着说着,反倒气上了。前些日子做那个梦,梦里没有师傅和师兄,却有个叫永年的年轻秀才,她热情地拉人家的手来着。为这个梦,柳银豆膈应好几天,也不愿意再回想。结果今儿个吴氏一搅和,脑子突然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梦里那个叫永年的男人,别不是谭家老财东谭永年吧,长得么,就好似谭永年年轻时候的样子,而梦里的另一个她也不过十七八岁,和谭永年差不多大,她对着人家那叫一个情意绵绵。梦醒之后,柳银豆一直觉得奇怪,她从不肯碰男人一下下,为什么要和谭永年那样亲密?哎别提有多恶心了!无端端做这个梦算怎么回事儿,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暗示?是在说她和谭永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还是说梦里的年轻姑娘并不是她柳银豆,而是她在梦里得到了另一个姑娘大半辈子的记忆?
太奇怪了,但有一点很明确,不管梦里什么情况,现实中她肯定不会和谭永年这样的人在亲事上有任何牵扯。
柳银豆斩钉截铁拒绝,说的吴氏直摇头:柳银豆你也就在我们跟前厉害厉害,女人家这么倔早晚吃大亏,到时候你都没地方哭去!
“虎娃妈,你们还有啥事没?”银豆看不惯吴氏的嘴脸,直接轰人,“没事早些回去吧,以后别往我家跑,我没工夫招待,也免得别人以为我们两家有多亲。”
小姑子嘴太利索了,吴氏就算有事情也给堵着说不出来,心里窝了一团小火,还是不敢发,就说,“没啥事情,就是能不能叫迎弟在你这儿住一晚上,家里来了我娘家的亲戚,住不下了。”
银豆挥挥手,将吴氏打发回去,迎弟最终留在她姑姑这里。姑姑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哥嫂不好,对侄女其实还不错。
迎弟跟着银豆进东窑睡。银豆点了油灯,上炕,倚着炕桌继续书写她的梦医全录。
夜深了,迎弟见灯亮着,睡不着,凑过来问银豆,“姑姑,你写的这是啥。”
银豆说,“书。”
迎弟不认得字,就说,“姑姑,你这些字都是谁教你认得呀?”
银豆写完今天的最后一行,整合纸笔,说,“你爷爷呗,嗯还有我梦里学到的。”
迎弟笑,姑姑在逗她吧。迎弟笑起来很好看,她本就是个长相端正好看的女娃娃。银豆说,“迎弟,你有时间学着认些字,到镇上医馆去,紫草桃花杏花都可以教你。”
迎弟说,“我没有时间啊姑姑。我还做绣品给自己准备嫁妆呢,万一订了亲,也得做好准备呀。”
银豆心里一动,问迎弟,“你爹你妈又给你张罗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