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着,却像被刻意压着,浊重而低沉。
殷桓忙站起身,扶住她道:“怜儿,你怎么了?”
她摇头:“我没事!”可愈渐苍白的脸色出卖了她,就连唇色都愈渐透出病态的白来。
殷桓微默,后转过身,对安公公道:“去把谢赟叫来!”
安公公领命离去。
本只是突如其来的一阵疼,宣成魅以为挺过了就好了,却不曾想,那斗笠男子的一剑威力竟如此大,当时穿身而过未感觉出什么,此时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竟觉心口缓缓裂开了一个长口。
她再支撑不住,整个人跌趴在桌上。殷桓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得一遍遍在她耳边道:“怜儿……怜儿……你到底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无力回答,到后来,竟连意识都有些恍惚。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赟终于来了。一见他,殷桓便命令道:“快!看看她怎么样了!”话比刚才急,也比刚才厉。
谢赟连忙领命。他奔到宣成魅面前,俯身对她行了一礼:“宣姑娘,下官斗胆,请姑娘伸手,下官好为姑娘您探探脉。”
她自己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今日这伤,一个凡间太医根本不可能探得出来。
“我无事……就不必劳烦太医了!”
“怜儿!”她话还说着,殷桓已出声打断,他一手搂着她肩,一手握住她手,劝道,“我知你怪我,可身子要紧,你还是让他给你看看吧!”
宣成魅仍旧摇头。
殷桓又道:“若你当真如此不喜我,我离开便是,你可万不能如此作贱自己的身子!”其声色凄凉,仿似她真的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她挣开他。
心口仍是痛,她暗自在手中凝了一个术法,将掌心对向自己心口。暖暖的热流窜入心里,就像是有人在修补着她灵魂的伤口。
片刻后,她好过了些,挣扎着站起,故作无事道:“我真的没事,都是老毛病了,你们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怜儿……”殷桓又欲说什么,然一旁谢赟却低唤了他一声。他侧过身去,问他:“有什么事?”
那谢赟躬身向前,等到殷桓旁边,他直起身,道:“微臣斗胆,有一事,想与皇上私下说!”
殷桓蹙起眉。
谢赟凑到他耳边,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等他说完,殷桓脸已冻成冰层:“你可敢确定?”
谢赟道:“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既是如此——”与在宣成魅面前完全不同,谈起正事的殷桓浑身都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就算不怒不怨,只如此站着,森冷的气息就能逼得人退避三尺,“那就照你说的做!”
说罢,他转过来,也不管宣成魅愿意不愿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就朝外走去。
“喂!你做什么!”
宣成魅心口还痛着,又未想到他突然会如此,一时间竟只剩了慌乱。
“怜儿……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殷桓脚步未停。
宣成魅不知他为何突然会如此,但他的怀抱实在是让她不舒服,遂推开他胸口,努力让自己离他远一些:“殷桓,你放开我!”
那人骤然停住脚步。
她一怔,以为是她的无礼惹怒了他,可他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