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了声,笑他居然还会想到这二字:正常。
他真的觉得好笑。
刚刚小酌了几杯,竟然就有些步伐不稳了。梁谕脱下高跟鞋,干脆赤脚往黑暗深处走。左侧有微微光亮,似乎通往后山,他踩到了玻璃碎片上,但恍若没有知觉。
声音。
梁谕顿住了脚步,听见山间沙沙的风声、蛙鸣,除此以外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就在那有光的地方。
他没迟疑多久,便向声音来处迈出脚步,玻璃深深地扎进脚底。
人的气息、断断续续的……□□声。有铁皮隔开一处敞开的门,稀薄的月光下,猛然见到白天那名女佣死白的脸!
噫呀──
她的脑袋从门边一角露出,散乱的头发磨蹭着污泥。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一下一下地推她。
又一声惨叫。
她被身上的人拖离了门框范围,伸到脑袋上方的手指、因紧抓地面而折断了指甲。地上剩下浅浅的血迹,而剪舌后显得莫名滑稽的喘息还在持续。
女佣……或者该说穆老三的孙女?在觥筹交错的宴席外,她像湿润的泥巴,所有荒谬疯狂的树根都在深入。梁谕看着,那具薄弱的身躯逐渐长出树林,蔓延天际的枝干,开出恶花,也是美的。
感官刺激使大脑产生本能的反应,梁谕有瞬间幻想,是他躺在那块稀疏的月影下,而愚鸠正用力顶着他下身……不,这想象瓦解得异常快速。不知怎么,他眼前闪过画面,成了愚鸠躺在泥土中、而他跨坐在他身上。
拉紧了颈圈、逼那人贴近自己。置放体内的阳(具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那人在操他,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试图摇晃腰肢,但性(器不再是记得的巨大与压迫。他想起那东西疲软地垂在男人腿间的模样,一切都显得可笑。
他父亲、李伊尔、程光、阿龙、穆老三……愚鸠。试图支配他的男人们,有的不过是那下贱的鸡(巴。
梁谕深吸了口气,废仓库的霉味、山间的青草香、还有不伦的肉(体气味──他蓦地一惊,等到要回头,一只擦了古龙水的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他反射地挣扎,双腿踢到对方、耳边响起了闷哼。对方用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腰,死死困住。
嘘、嘘……别慌,梁当家,我没有恶意。
年轻男人的声音。很快地放开了梁谕,等后者一转头,身后的人影大约一米七多些,一口咬字清楚的温润嗓音,举起手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这种时候,最好别去打扰穆老三。
他笑了声,听起来像劝告。梁谕迅速冷静,上下打量这人,却连个轮廓都看不清。
第一印象只觉得他的声线中有种与生俱来的慵懒,听他说话,容易使人不自觉地放松警惕。
你是谁?
方才宴席间都是些超过六十岁的人,因此梁谕在黑暗中皱起了眉头。他未配枪,配了估计也没什么作用。他判断不出来正在纵欲的穆老三、或是眼前的男人哪个比较危险,因此他做好了高声叫人的准备。
对方察觉了他的戒备,缓缓退后。没有下一步动作,却也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您不久后自然会见到我的。
梁谕急切地追问,音量稍稍提高了些:
你是穆老三的人?
人影完全退入黑暗里,现在,他彻底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