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一步算一步。我没问你,不准质疑我。
愚鸠闭上嘴,点了点头,梁谕啪地将马克杯摆到桌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喃喃道。
那么,就先去处理酒窖里的那几位。有个叫黄铭的吧?呵,还替他们养狗。大概可以交给他,希望年轻人办事利索点。
是。
你的话,周末的会议,出席吧。
愚鸠翻到文件最后一面,却是梁谕划了几个地点、标示了管道,让他放手去经营。旧的人脉他可以自己找回来,需要的部属人力,却……
别找本系的人。去跟郑家要。
少爷彷佛看穿了他的疑问,迅速地给出更加令人错愕的答案。只见梁谕像又想起什么,往睡袍的口袋里掏了掏,摸出包东西,打开后见到一枚擦拭干净的戒指。
你还是戴着吧。她肯定会借你的,不借的话,你还可以试试向她求婚?
梁谕被自己逗笑了。愚鸠笑不出来,他摸不透梁谕眼底真正的思维。话说,从来就如此,但他又一次见到梁谕的眼光这样冷,泰然、不夹杂情绪──似乎即使出口的话成真了也满不在乎。
黎明前缠绵的余温理应仍在体内翻腾。愚鸠莫名想到李伊尔仍在时说的一句玩笑话:试试丢着,让他满肚子精液睡到明天早上,下次,就知道巴着你撒娇了。
现在他知道,不会的,他的少爷会自己爬起来。整理好衣妆,笑容仍然妖艳。
我去洗澡。
梁谕起身,某种黏腻羞耻的液体从腿间滑落,他恍若不觉,光着脚便踩过。愚鸠望着他消失的走廊转角,久久。
那样冷淡、孤寂的一道影子,单薄得和羽毛似的,兀自凌空。其实他可以为孟尹他们的事表现得更脆弱一点、彷徨得更久一点……
愚鸠蓦地起身。
他在梁谕踏入浴室前拦住了他,猛然把他困到了墙角。咚的一下,阴影覆上。梁谕抱着毛巾紧蹙起眉头,左右看了眼愚鸠架在身体两侧的手臂,抬脸便对上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
做什么?
可能成了最后一次阻止他的机会?停止吧,不管为了谁,任他人去应付所有事就好……
愚鸠的嘴唇动了下,声音没能发出。旧梦,全是哽在喉头的刺,不止是刺,那简直成了一条躁动的鱼,翻滚、拍打、挣动,想爱他想保护他想拥有他的念头,不带杂念地沉在百尺深海,趁在这时掀起波涛,不过他仍不知道他该怎么做?
若他一不小心便伤了他。
我……
他垂眼瞧着梁谕的额头,险些哽咽。迟疑的唇有想亲吻的冲动,凑近梁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隔开。
我说我要洗澡。
梁谕的指头不过轻轻、轻轻地推开他。却使愚鸠愣然地放下手,他的少爷一个闪身,砰地将门甩在眼前。
呆然良久。
砰的一声!愚鸠的拳头重捶墙上。
2
那个血腥的周末。
踏入会议厅的每一人,都瞧见了惨死的阿龙。
他被勒死在门下,四肢折断、舌头长长地吐出。死前仍顶着张惊恐的表情,瞠大的双眼无人上前替他阖上,身边的血则早已干透,代替了红地毯迎接宾客。
当家一派悠闲地坐在会议厅主座,面前铺了卷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