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了好几处。以前听薛小妹妹说得那么热闹,如今我倒要找她好好的聊聊。”
黛玉笑道:“我倒听说薛妹妹婚期在即,未必肯见你。”
湘云讪讪然的笑了笑,她如今的身份是个寡妇,自然走到哪都不受待见,别人处处避着了。又见林姐姐待她如初,并不因为这个而嫌弃她,心下正感激。今天这样的场面她原本是不用来的,只是婶婶家有事,她也不愿意待在家里,所以脱空出来走走,没想到竟然有这等的奇遇。
黛玉见湘云如今虽然守寡,谈吐也不输当年,心想她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活得依然豁达开朗,倒实在的佩服。
黛玉又问:“如今你还住你你婶婶家么?”
湘云脸上的笑意已经减了几分,她目前的困境有几个知晓呢,因此说道有些吞吞吐吐的:“夫家都回南边去了,我和他们住着总觉得没什么意思,到底是京中长大的,又惦念着以前的姐妹们,所以才回来的。不过是暂住在婶婶家里,还想出去赁个屋子,只怕也就方便了,省得他们整天说我,又说我晦气,天生克人的命。”
黛玉微微一蹙眉:“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又神伤起来呢?都是我不好,不该问你这些话。”
湘云涩涩的苦笑一回:“林姐姐,你说我现在还能和谁说这些苦水。以前我们在潇湘馆同一张床上睡着的时候,不也什么话都说吗。这些年了,林姐姐倒和当年一样。二十七的时候我回荣国府了,见着了珠大嫂,还有宝姐姐,宝姐姐越发的道学了。倒不像我现在看得这样的透,什么也不在乎,天南地北,只要能去,就立马动身。人这一辈子,不就图个自在么。”
黛玉拍手赞道:“你悟得到快。我何尝不这样向往着了,只是怕这一生也做不到了。”
湘云打趣道:“林姐姐如今贵为王妃了,比不得我们这些颠沛流离的。不享福,学我吃苦做什么。再说与林姐姐现在的身份也不符呢。”
黛玉笑着推了推她:“还是这样的不饶人。”
湘云笑嘻嘻的说:“林姐姐以前也是一般的伶牙俐齿,不过做了王妃倒和我拿架子了。”说着又屈了屈礼,笑道:“还请王妃恕民妇无礼吧。”
黛玉飞红了脸,便要去拧湘云的脸。
湘云笑着要躲藏:“好姐姐,你就饶了我这次吧,原是我不懂事来着,还请王妃多多指教。”
黛玉细喘微微,也不捉湘云,指着湘云笑:“你瞧瞧,好好的裙子给那荼蘼花茎上的刺给划出口子了。”湘云低头一看,果然见划出一道长口子来,跺脚道:“早知不躲了,给林姐姐打两下也不至于弄坏了裙子。”那边还有许多的宾客呢,此刻过去只怕要出糗,便叫来了翠缕吩咐道:“去给我找条裙子换上,在这里等着你,快去快回。”
翠缕答应着便一路小跑着去了。
黛玉和湘云寻了块青石凳,垫了快手巾,并肩而坐。
湘云又说:“这荼蘼花生得可恶,偏偏比别的花晚,又生那么多的刺儿,不过香气还挺浓的。”
黛玉道:“我听管园囿的师傅说,这荼蘼也分好几种,要有刺儿的香气才浓烈,没刺儿的反而不香了。”
湘云说:“古往今来倒有不少咏此花的句子,我独爱那几句。”接着又摇头晃脑的吟着:“‘独倚阑干昼日长,纷纷蜂蝶斗轻狂。一天飞絮东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