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林走。”
鬼面略一犹豫,将套马的绳索砍断,把我从马车里拽出来扔上马,疾驰入树林。
鬼面坐在我身后,我的耳边不断响着弓箭破空的声响,骏马飞奔,良久听见鬼面闷哼了声,我努力回头去看他,只能看见狰狞的面具底下那双时时刻刻覆着冰霜的眼睛。
我扯着嗓子朝鬼面吼:“再过一会儿马就会力竭,你若被俘,在太子手上会生不如死,如果现在把我放下来,还有一线生机。”
鬼面冷哼着,单手把我按倒,“刀箭无眼,此刻放你下去就是送你去死。”
我挣扎着摆开他的手:“你不是说过,与其放我不如杀了我,这会儿该安心才是。”
鬼面继续冷哼:“就因这句话,我挨了阁主一百道鞭子!”
“你已经中箭,马又撑不了多久,太子认得我,他不会杀我。”
我感觉鬼面按着我头的手力道渐松,以为他被我说服,可是摆脱他的控制抬头一看,蓦然觉得我还是话本看得太多,是以眼前无路可走,抬脚便是悬崖的场景太过戏剧化,不大像是真的。
官兵们不敢靠悬崖太近,止步于十步外,策马过来的太子抬手制止弓箭手,下马走到鬼面五步远的地方,我从小到大都不曾见过太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此刻颇有些不适应,原来他认真起来,半点不是平素不学无术玩世不恭的样子。
鬼面把我丢下马,一些官兵把我围住,太子望向我,目光从疑惑至恍然:“苏瑄?”
我忙点头,挣扎站起身。
我本想若是鬼面不肯把我丢下马,马跑到虚脱时我们两被官兵围住,我就把自己作为人质交换给太子放鬼面走,但是策马跑到悬崖边的鬼面明显不是这个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下把筹码丢下来,是不要命了么。
我下意识看着鬼面,他手臂上的箭伤正涌涌冒着血,染红了缰绳,滴落在地上,这些血迹距离悬崖不过一步之遥。
鬼面目光决绝,“士可杀不可辱。”
原来他也是冥顽不灵。
鬼面下马退至悬崖边,右脚后移一步,身子腾空,我匆忙跑去拽他,但是鬼面比我重,我自不量力不幸被拖下去。
然后我感到空着的右臂被人攥住,悬崖顶上,不自量力的不止我一个,太子吃力扯着我胳膊,回首朝神机营吼着:“愣着做甚,快救人!”
迟了一步。
两个人的重量并非养尊处优的太子可以禁得住,我们三很有缘的,一起坠了悬崖。
既然这事像话本一样戏剧,我们就必然不会摔死,下落时我看看左边闭着眼睛一心求死的鬼面又看了看右边貌似还在回忆经过的太子,来回看了三遍,方才落了地。
幸好山头不高,地方虽然偏了点,是个石谷,密林繁枝挂住我们三,然后枝头承受不住崩断,我们三再次落地,鬼面受了箭伤的地方磕到地面,正闷痛着,太子想站起身,无奈崴了脚,又跌回地上。
我摸遍全身,无一痛处,居然是目前最幸运的一个。
鬼面恨恨望着太子,软剑从腰间一抽抵住地面站起身,大有杀人的气势,一步步朝华章走过来,太子直视鬼面,眉头敛着,面沉如水。我大感情形不对,忙扑到华章前面朝他喊:“鬼面!你要做什么!”
“你让开!”鬼面狠狠道,“不然连你一块杀!”
我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