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对上他目光,心里又开始不舒服。
车遥遥,马幢幢,君游乐山东复东。
我不晓得言昭第一次遇见苏瑄时究竟把她当成了睡,但我晓得,他应该很爱那个女子。
他跟我说的每一句话,看我的每一个眼神,可能都把我当成了她。
重回小院,天色漆黑,卧房还亮着灯,处心埋首理着被褥,应是听见脚步声,抬首朝我眉眼弯弯的道:“回来了,今天是又去了哪儿溜达?”
我挪回桌边歇脚,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下嗓子方道:“散散心,打发时间。”
处心嘲讽我:“怎么还不大高兴的样子,前些天一提到言昭就两眼放光的是谁?”
我趴到桌沿,手肘抵着额头,眼睛透着缝望着地面,感觉视线慢慢模糊,极力平稳着声音:“那时候我眼神不好,可能正在害病,现在病好了,看什么都是一个样子。”
处心那畔不大有动静,过了一会,我听见旁边的凳子被轻轻拉开,发出沉沉木头擦过地板的声响,她说话声柔得很:“你怎么了?”
人难过时,最禁不住的终究不是冷嘲热讽,而是关切,我感觉仿佛重历了一遍嗓子被鬼面掐住的感觉,喘不上气,抓心挠肺的疼。
我就是死心眼,就是喜欢他,可是为什么他就不肯喜欢我一点。
我把能给他的一股脑的都塞给他,但言昭不屑一顾,连带我,也不屑看一眼。
我曾自欺欺人,愿他是块寒石,原来他并不是寒石,只唯独对我一人寒而已。
夜间我躺在床上,前半夜失眠,后半夜做噩梦,梦里似乎回到和言昭成亲的那晚。
他凉凉看着我,冰冷的声音敲击我的耳膜:“华仪,我和你从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梦中惊醒,我摸了下脸,除了汗还有眼泪,原来伤心极了,在睡梦里也是能哭出来的。
床头搁着白天逛街时言昭送我的胭脂盒,香气馥郁,沁人心脾。月凉如水,透着窗棂,我恍然发现,和言昭成亲以来,他从不曾送过我东西。
如今看着这盒胭脂,满心不是欢喜,也不是嫉妒。
☆、第17章
睡至晌午,鬼面接我去城东茶寮,坐上马车未行驶多久,车身突然剧烈的颠簸了阵。
鬼面撩开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回首望了我一眼:“你坐在里面不要动。”
车外一阵兵器相击声,我很乖巧的朝鬼面点头,举手发誓:“你去吧,我保证好好待着,半步也不踏出去。”
待鬼面跃出马车,我撩开帘子朝外间望,车夫已然中箭身亡,乌压压的官兵围着马车,为首的是神机营副都统张大人,在裕王府时我曾见过他和四哥商议事情,算是四哥的心腹。
鬼面的武器藏在腰间,软剑似水,抽出刹那寒气凛然,可见此剑该是见过血开过光的。鬼面剑法娴熟,杀人都不眨眼,这些人根本无法靠近马车。
我以为是四哥派神机营来的,但是目光扫到不远处骑马的太子,心中陡然一惊。
看来鬼面没说谎,太子接收了四哥的职务。
鬼面纵然以一挡百,但是寡不敌众,拼出一条血路出来,便紧忙跳上马车突围。我朝车窗外望,太子一声令下,“追!”
太子杀伐果决,不会打无准备之仗,定是留了后招,前方会有埋伏。
我扯开帘子朝鬼面喊:“不要走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