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记得她?她到底为子民做过什么呢?一辈子都是守着那虚无而易碎的荣誉罢了,宁愿死在梦中也不想面对事实。”
檀栾轻声道:“也许有的人本来就是活在梦中的,梦就是他们的全部。”
九尘知道他意有所指,捏捏他的脸,“有什么梦,去想办法实现就好了啊,你现在不也在我怀里了吗?”
“人死万事空,她一了百了,别人却没有这么潇洒。受胁迫也好,妥协也罢,总之她女儿就要跟灭了她们国家的人成亲了。”
檀小猫瞪圆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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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尘轻轻捏捏他的脸肉,这眼睛再瞪就要从眶子里掉出来了。
檀栾是第一次来金顶,比三楼更繁华奢靡的地方啊。但让他吃惊的不是周遭景色。
“哥,为什么会是在恒族的金顶大婚?”
一个是东北羽族的族长,一个是正东星尘国的最后一位女皇,却在中州恒族的金顶大婚?莫不是这昊天君以前跟羽翎君争过这女人,所以他故意要气昊天君?
九尘一看他眼睛一下下转就知道他又开始各种脑补了。
“是羽翎君跟其余八族的约定,只要让他实现夙愿,在整个大陆最荣耀的地方迎娶他最爱的人就不打仗。”
说得好像他设计大家都是为了那求之不得的爱似的。
檀栾把嘴撅起来往下撇了撇,然后就被捏住了。
“小家伙在腹诽些什么?”
“……你信么?”
九尘朝他眨眨眼,“你猜我信不信?”丢了颗板栗在他嘴里。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当局者出于策略考虑是无论如何都会答应的。就借个场地而已,又不会掉肉。
舞乐齐天,鼓瑟吹笙。最初仍无法消弭那因刚刚才兵戎相见过而无法避免的提防紧张,谁都没办法开心起来。
但当杯酒过了几轮后,这气氛便缓和了。醉眼朦胧时,很多人都想开了:强势的羽族愿意主动言和,这无论如何都是件好事。
强势的不一定好战,但弱势的却一定怯战。
一身红衣的羽翎君似乎很高兴,每次都一饮而尽,与寻常新郎一般无二。
无怪,毕竟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在场很多人都认为,只要能把想要的得到,无论用了什么方法都是不重要的。在这点上,他们挺欣赏这男人的,举杯间也多了几分或真心或客套的祝福。
铃声悠扬,一身白纱的女子踏着莲步缓缓上前,星族至宝银铃就戴在她光洁圆润的额前,将轻纱固定在那及臀的垂瀑上。
美得让人窒息。
羽翎君更是笑得开怀,就这样看着那美丽不似凡物的女子朝他走过来。
那眼中闪动的,有人觉得是野心得偿的恣意狂傲,有人觉得强求之爱的愧疚期待,有人觉得是收获猎物的意外之喜……
可九尘却分明感受到了一丝癫狂,那是没有经历过绝望的人所无法懂得的悲哀。
“一拜天地——”天地漠然。
“二拜高堂——”牌位默然。
“夫妻对拜——”回首蓦然。
“啊!——”
长着猫耳猫尾的少年几个腾跃便到了场中,“呸”地将一物吐到地上,是前一刻杨翌江放在他唇上摩挲的手指,嫌弃地捡起掉落一旁、原本套在指根的黑玉扳指。双手猛地下砸,以他为中心的地面竟有无数裂缝蔓延开来,跌落山腹之前,高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