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猛地一惊,才想起牢房还关着个异乡发小!
“诶诶诶!跑哪儿去啊?”余飞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长臂一捞,像提着小鸡仔一样提着白景行的后领。
“我、我……”白景行的舌头打起了结,总不见得说自己去认亲的吧?
“你对案子挺上心的?”余飞道。
“嗯……”白景行抬眼望着天。
余飞褪下了那张□□,现在是一副书生长衫打扮,虽不知是不是他本来的面目,却是余飞用的最多的一张脸。
余飞将他放下,“可用了晚膳?”
白景行搓着衣角,不答话。
“吃了饭再折腾。”
余飞也没等他回话,直接将人拎去了灶房,赶着打瞌睡的大娘煮了碗面,盯着他吃下,才算完了这事儿。
“小余呀,”大娘趁着这会儿跟余飞套近乎,“我家的小蝶啊,这姑娘我劝了她……”
“大娘,您别说了,”余飞唇角带着淡淡的弧度,软了软面上刚毅的线条,话里却是不容置喙的生硬,“在下不过草莽之辈,两袖清风,不如让姑娘另觅佳人,也总比在我身上蹉跎了年华要强。”
白景行刺溜刺溜地吸着面条,默默叹了口气,“冷脸整天整夜,一笑毁天灭地,姑娘到底是瞎了眼啊。”
余飞的眼刀便横了过来。
白景行端着碗,恨不得把脸整个都埋进去。
“不不不,小蝶她看重的不是这些,”大娘叹了口气,“她非说她看重的是小余你这个人,不是身外之物。”大娘顿了顿,满脸的为难,“我本也不想这么纠缠,可这傻妞非得缠着我……”
余飞沉默半晌,三个月来第一次松了口。
“那这样吧,我见她一面。”他道。
大娘喜上眉梢,“真是麻烦了。”
余飞摇摇头,“只是若小蝶姑娘见了我失望,还请大娘不要怪罪于我。”
“哪能啊!”大娘连连摇头,“我这就赶紧回去,告诉闺女这好消息去!”
望着大娘离去的背影,白景行从比脸还大的面碗里抬起头,眼神幽怨,“小飞飞,你有了姑娘就不会想我了对不对?”
余飞冷哼,“我本来也没想过你。”
白景行作心碎状,“小飞飞,你伤害了我。”
余飞:“……”
月明星稀,寒气渐浓,鸟栖枝头,枝叶扑簌。
余飞道,“天凉了,回屋去睡吧。”
白景行拍了拍他的肩,笑了,“余飞,你到时候办喜事儿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余飞抬眉嘲他,“你哪来的钱?还不是大人的?”
说罢,白景行就被余飞赶回了院子。
白景行扒拉着屋门,朝院里的那个黑影喊道,“余飞!我现在去攒钱,来得及的!”
余飞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他,唇角竟然划出了一个不带刻薄的弧度。
“不会有那一天的。”
星子闪闪地落在他眼里,却仿佛沉入了黑不见底的深渊,那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带着无尽的孤独。
余飞面冷心热,嘴上刻薄,但心底却还是结结实实地关心着人的。
“死傲娇啊……”
白景行见余飞走出了院子,完全听不到声响,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裹上件外袍,偷偷摸摸从后门溜出了院子。
秋深入冬,天气转凉,冷风仿佛长了眼儿一般捡着袖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