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在外面?”
我看了眼刚刚开走的公交车,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嗯”一声。
“我来接你,把地址发给我。”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听筒里的嘟嘟声叫地我头更晕了,我怔了半天,才想起来把地址发过去。然而当我按下发送键后,整个人又突然清醒过来,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郁临深这又是要做什么?
等待的过程是磨人的,尤其等的还是一个让我又想念又拒绝想念的人,在不算漫长的二十分钟内,我的脑海里迅速掠过千百种念头,无外乎都是关于郁临深奇怪举动意图的猜测,可当他真得降下车窗,对我露出一个熟稔的微笑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拉紧裙摆坐进副驾座,微凉的温度覆在我的皮肤上,上车前的焦躁和紧张倏地消散远离。
“想吃什么?”郁临深单手打着方向盘,车子拐进行车道。
他这种仿佛跟我很熟的语气让我困惑:“我们有必要一起吃饭吗?我是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觉得你没必要再好奇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含笑看我,嘴角弯起微小的弧度:“只是单纯一起吃个饭,欠别人的总是要还的,你说对不对?”
我移开目光,撇下嘴角:“看来你是不打算放过我了,甚至已经喜欢上看我不知所措出糗的感觉了,但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看在我曾经,”我垂着眼,声音低下来,“看在我曾经喜欢你的份上,别再继续这种恶趣味了,就当是我在求你。”
“如果我说我对你产生好奇,想重新认识你、了解你,而不是为了你所谓的恶趣味,你还要拒绝吗?”
我讶然,偏头打量他的表情,发现他的眼神很认真,似乎不像是说笑。
“觉得我在骗你?”他似笑非笑,不再是以前藏着讽刺的那种似笑非笑。
我笑了,但并不是因为高兴:“好吧……别再给我你在跟我玩暧昧的错觉了。我已经承认,我喜欢你,你也早就知道了,现在我决定放下那段荒唐的心事。当然了,事实上这并不容易,但这段日子我的确很多时候都不再想起你,我好不容易有了这么点进步,你行行好,别毁了它,行吗?”
在感情上,我不是个洒脱的人,也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平静地告诉他,我喜欢他,现在正在努力让自己不再喜欢他,或许我这不应该叫洒脱,而是破罐子破摔。
郁临深没有说话,因为车已经停在一家粤菜馆门口,他下车,绕过车头,倾身拉开副驾门,用眼神示意我下车,我颇为郁闷地看着他,无声抗议,他只是笑,也不催我,正午的阳光猛烈,他却丝毫不觉得热似的,尽管他的额头和手背已经渗出了汗。我看不下去他这个样子,只能再次放弃夺车门而出绝不配合的打算,说到底,我还是不舍得罢了。
服务员带我们去了二楼一个避光靠墙的桌位,入座以后,郁临深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闲闲问我:“想吃什么?”
我的心思根本不在吃饭上,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我吃什么都行,你点吧。”
他看起来对这家店很熟,合上菜单,直接报了几个菜名,待服务员走后,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勾着嘴角笑了:“你看起来有点紧张。”
我看着他身后墙壁上悬挂的一副风景照,无奈回答:“是啊,这都被你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