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他又爱你的人。”
“借你吉言了。”
我一笑置之,却又忽然想起,似乎某一次我用相似的话安慰郁临深时,他也是这么回我的。我勾起嘴角轻轻笑了,有关爱情的回忆里,他占据太多,随便某个场景某句话,都能轻易让我联想起他来,若是靠我自己努力遗忘估计不太可能,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冲淡它们了。
晚上我的间歇性整理综合症又发作了,等我把房子里里外外收拾妥帖后,期待中的疲累并未如期而至。于是我又拾起那本心绪起伏不定时就翻上几页的小说,希望自己可以沉浸于别人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故事中暂时忘记自己。
梅吉嫁给在长相上与拉尔夫神父有几分相似的卢克,外表看来,她割断了自己与拉尔夫不可能的爱情,但内心里,她依然深爱着他。她离开德罗海达,跟随卢克远赴陌生的镇子邓洛伊,在那里她的身体半强迫地被他打开,她惶恐、害怕,甚至尖叫起来,却依然无法阻挡卢克的欲望……
我想,她的悲伤和眼泪不只是因为身体上持续的疼痛,也不只是卢克的不爱她,而是因为她身体的某个部分永远离开了她。
梅吉的尖叫令我毛骨悚然,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结婚、做爱,是件多么绝望的事情。我不是梅吉,我也没有一个在感情上爱自己的拉尔夫(尽管拉尔夫选择了事业而放弃了她,但无疑他还是爱着她的),但很大程度上,我以后的生活会与她的别无二致:遵从父母和亲友的意愿,与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男人走进婚姻,习惯与他同床共枕,生儿育女,做尽职的妻子。
但那真的是我内心想要的吗?我又有多少把握能让自己十年如一日地忍受那样的生活?十几岁尚未尝过爱情滋味的酒媚是绝不会让自己囿于那种无可奈何的境况的,但二十七的酒媚似乎再也无法拥有那般敢与现实对抗的雄心壮志了。
☆、6-1
自那一天的相亲后,我和妈妈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希望她给我打电话,甚至希望她上门来看我,不管跟我说点什么,都好过这样的突然冷场。我心里多少也清楚,那一天的相亲结果没有让她满意,又或者她因为草率的把不熟悉的人介绍给我而感到歉疚。
有时我会为自己的怯懦羞愧,以前我渴望她的关心,每次都会找机会去她家,往她身边凑,尽管她待我不算热络,也从没打击到我的热情,然而这么多年过去,我对她的渴望和从前相比有增无减,却总是害怕被忽略而不敢再靠近她。我忽然认识到,我不仅在爱情上是个胆小鬼,在亲情上也没大胆到哪里去。
五月的最后一个周五,我给孙经理打了电话,表明自己想买房的意愿。上次那单生意后,我跟他也提过,他说会给我一个非常优惠的价格,只不过当时我还没下定决心,好在当时还没开盘,孙经理又承诺会尽力为我保留一套,这才给了我充足的时间考虑。现在,我觉得是时候了。
孙经理约我第二天去看房,我欣然应允。本来我是打算给爸爸一个惊喜的,付了定金后再告诉他,但想想,买房毕竟是大事,不和他商量,似乎说不过去,所以这天下班后我直接去了爸爸那里,决定当面告诉他。
爸爸这些年明显老了许多,他的头发依然乌黑,脸上的皱纹也没长多少,但整个人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神态却透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