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国之君吗?
其实……还有别的选择,母妃斟酌语气,缓缓道出:听闻朝中也有人提出了两是论,既不迎回废妃,也不从后宫择出中殿,哀家倒觉得是个可行的办法。
……两是论。好,就这么办吧。他大手一挥,是这项将被后世评论为墙头草的论述付诸实行,这多像他的处境,任人摆曱弄毫无立场的君王。
他不关心新娶的中殿将是何人,但至少多了个地方让他躲避后宫那些啼啼哭哭,直到入主中宫殿那晚,才看清楚他的新婚妻子有张苍白的脸,眉眼却有强自镇定的倔强。
新婚之夜,他和这小女子饮了合卺酒,当他的手伸进中衣时,除了一阵微微的颤栗外,尹然仍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淡然,倒连他也略有所闻,但中殿皆独自吞忍下,倒也没听后宫闹出什么大事来。
却在此时,发生了硫磺鸭子事件。
那是他不愿回首的一场恶梦,当他有能力处理政事后,便见到一堆奏折,内容皆指向这次事件由已被流放的赵光祖,协同御膳厨房最高尚宫韩尚宫一同策画的逆谋事件。这一看便是确确实实的诬陷,偏偏所有事件发展早已写定,他气得发颤,捂着心口倒在榻上。
王上切莫动怒。这时陪在他身畔的当然是中殿。
中殿,御医怎么说寡人病情,的确是吃了硫磺鸭子所引起的吗?
是的。
那么大臣们也都认为这事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赵静庵所策画的吗?
中殿小巧的手抚在他额上,如手上冰凉的温度,尹然开了口。臣妾曾听过雄鸡因怕被用作祭祀时的供品,会自断其尾。王上以为如何?
他听着这番像说故事的话,沉吟了一会儿,却又听闻那阵冰凉声音。
对雄鸡来说,断尾虽痛更充满耻辱,却能保住自己的生命。如此一来,这牺牲似乎算不得什么。
他抬眼看着上方的容颜,中殿依是那副温雅多情的模样,他涩然开口。如果是无辜牺性的也该如此?
必当如此。
他看不懂尹然说这话时的情绪,不晓得尹然选择牺牲一手提拔的韩尚宫时是否会有苦楚;但李怿知道自己决意牺牲赵光祖时,是埋葬了心中仅存的一丝年少时光。
此次事件以功臣派的大获全胜做为结束,他装做什么也不知情的批准所有奏折,那些心中不豫却不能与任何人说,只得任意临幸御膳厨房内的一名宫女,将怒气悉数发泄。
过没多少中殿又做了个让他诧异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