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听见没有?”
他们一进去,我的脑袋就撞在旁边的墙壁上,指甲也挠在上面。一直以来还能有所侥幸的问题如今有了一个最消极的答案,我觉得悲哀,我因为喜欢他就变得这么卑微,而且我可能还将继续卑微下去。
有人在我身后。
我回头。
梳着齐刘海的侍应生。
“小姐,我们酒店的壁纸都是摩洛哥进口的,你撕下来是要罚款的。”
我气急败坏的说:“谁说是我撕下来的,原来就是这样的。”
“我看见的……”
“你看什么啊?你一个男的,还梳齐刘海。我不投诉你就不错了。”
我其实是不会吵架的,可是我声音高亢有力,而且能够抓住重点,来回过的几个客人和服务员都开始注意这位贤弟额前西瓜太郎一样的刘海,我趁乱离开。我也没有回去包房,我下楼准备回家。
酒店的楼梯是螺旋形状的,我走到一半的时候,有人在我头上喊:“菲菲。”
我抬头看,是莫凉,在上面看我。
“你干什么去?回来吃饭。”他说。
“……”我没动。
“回来。”他说,看着我,眼光是温柔的,“要走,等会儿我送你。”
“……”我还是没动,我心里顽固的想:要是他不让我走,他应该下来捉我上去。可是他就是在上面看着,跟我说,让我回去。
“我不。”我说。然后我蹬蹬蹬的下楼,惟恐不够快,惟恐不会摔倒。
可是我一直徒步走回了家也都走得很稳当,没有人追上来,没有摔倒,也更没有被人扶起。
我开了门就往客厅的沙发上一躺,我估计这下子,无论是在莫凉的心里,还是在他妈妈的心里,我都算彻底破功了吧。也好也好,反正这个人心里没有我,我忙活了一大圈其实也都是自己跟着自己玩,给他们一个机会厌恶我。
在黑暗里,我呆着呆着就觉得冷。
我在沙发上摸摸索索的想要找一个垫子盖在身上,手却摸到一个凉凉硬硬的东西,拿过来看,原来是我妈妈的dv。我正百无聊赖,索性打开镜头,看看她在泰国拍些什么东西回来。
虽然画面晃来晃去的,可是能看见泰国的好阳光,棕榈树,大象背上驮着老和尚,男女莫辨的漂亮人做着香艳的表演。
突然镜头里是我妈妈在海滩上的茅草厅下吃早餐,她不打扮也够漂亮,对着镜头说:“别照我,没化妆。”
执镜的人说:“那也好看。”
我听得出这个声音,我听得出,所以有点发呆。
我继续向下看,我那美丽的妈妈是接下来的镜头里唯一的主角,我没有见到太太团里其它的旅伴,只有镜头之外的男声,称赞她的美丽,告诉她摆另一种姿势拍照或者跟她一起与路边的小贩讨价还价。
我越来越确定,那是刘叔的声音,她多年的老朋友。
我觉得有那么好一阵,我的脑筋根本不够用:我妈妈去泰国旅行明明是跟太太团去的,怎么那个团里夹着一个大男人?刘叔去干嘛?他是做生意的,又不是摄影的。他凭什么拍我妈妈?有大象不拍,有人妖不拍,有老和尚不拍,他为什么要拍我妈妈?!
可最重要的是,这明明因该删除,至少应该隐藏的东西,为什么她要放在这里?
我不傻,我想了两个多小时也就想明白了。
她回来的时候,我躲在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