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们旁边的书架上一拍,地质系专业书借阅率极低,书架上面灰尘满布,立时腾起一股小烟,矮的那个马上就迷眼睛了,我手插着腰说:“我跟他配不配,不是你们说的算的!小鸡婆。”
“你怎么这么没素质呢?”高的边给另一个拿纸巾边控诉我,“你怎么这么泼辣?”
我还要继续吼几句呢,忽然听见有人咳嗽,一回头是莫凉,隔了两个书架正好看见我们。电光火石之间我马上换了语气,对那两只又正经又和缓地说:“同学,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对不起,请让一下,我还要找书呢。”
我拿了书往莫凉那边走,他从书架子后面出来迎我:“怎么了?”
“没事儿。”我抬头看看他,正被人非难呢,能突然遇到他,脾气少了一半,“你怎么在这里?莫老师。”
“我也来找书。这里面有几本五十年代苏联出的老工具书,我想借走。”
“你的图书卡还没办吧?”我说。
“我押金。”
“用我的卡来借。很方便的。”
我们一起从图书馆出来,我心里惴惴,刚才的纷争他听到了几成?莫凉对我说:“我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干活儿,我等会儿回家,你回家吗?我把你带回去。”
还未待我回答,我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叶海的短信,上面写着:咱们还去看电影呢,你不会忘了吧?
我说:“我还剩点电话费呢,他们总来催缴。”
我把那个短信给删除了。
莫凉他等着我答复。
我自己也在思考,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家呢?我的希望显然不大,但是我还要不要创造条件也要上呢?
手机在下一秒钟响起来吓了我一跳,我怕是叶海的,结果是我妈妈的。她从泰国回来了,让我周末回家。
我说:“好啊,莫凉哥哥,我妈妈也让我回去呢,就麻烦你了。”
他笑起来:“说什么呢?”
我没有回干休所拿东西,直接坐莫凉的车回家。上路之前,他给我一小包的东西说:“尝尝。”
我拿出来,圆乎乎的小点心,我没有吃。
我知道这是什么,我知道是谁寄来的。
他见我发呆,伸手把安全带牵过去给我扣上:“怎么了?菲菲。”
我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我问道:“这是栗子小面包?”
“对。”
“柳生兰子从日本给你寄的?”
“……对。”他的脸还向着我,眼睛却望向车窗外,“怎么你还记得她?”
我记得她,我当然记得她,我比记得我自己还记得她,你没有看见我的头发一直都跟她的一样?我努力学习,我就是妄想要成为另一个她。
“她现在日本做什么?”我问,“还在研究所里吗?还给小猴子上香吗?”
莫凉微微笑,他的黑色的眼睛变得更加亮晶晶的,我在里面看见芙蓉树的倒影:“你知道的,菲菲,很多的日本女人在婚后就不工作了。柳生老师现在主要是照顾家里。”
我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莫凉他发动车子之前带上墨镜,声音很愉快的对我说:“你居然还记得她,我告诉她,她一定会高兴。”
我们驶上高速公路,树林和山野在的消失。
我跟莫凉有那么久的时间没有说话。
要看见海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