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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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中庭只剩下战战兢兢低垂眉眼的舒澜,从一早跪到现在看不清神色的崔道之。

    “卿……卿起来罢。”

    崔道之没办法,只好忍住双膝一阵尖锐的痛楚咬牙站起来。舒澜伸手去扶了他一下,竟摸到对方手心一片冷汗。他一时心惊,扭头只听崔道之倚在他身上,趁殷琦低头沉吟的时候偏过头来,用气音几不可闻地悄悄笑道:“你当我不会怕的么?”

    舒澜被笑得心头一跳。君王在上,他们两个此时小心背人低头耳语,似乎别有一番滋味。

    “我现在知道了。”

    他也凑近了,压着声音答。这时候殷琦正好转回身站好了往下面看,二人不约而同做出一副端谨样子来站好。

    “小舒学士上京的时候已有文名,还曾经向先帝献赋……”殷琦沉吟片刻道,“那篇《帝京赋》,可是卿作的?”

    “是。”

    舒澜静静答言,忽然明白了皇帝在问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卿可以背给朕听吗?”

    他背不出来。舒澜作文一向有些捷才,不以构思为胜;他又年轻,还没给自己结过文集。甚至可以说,他自己写过的东西,一向都是背不出的。

    殷琦见他迟疑,便又问道:“卿上个月做的诗,去年草的诏,都背不出来吗?”

    但殷琦甚至没想听他回答。他走过来,把崔道之和舒澜搭在一起的手一左一右分开。

    殷琦落下话音的时候便正好伸手捉住舒澜的左手。少年人温凉而有力的五指扣在他发烫掌心,停顿了片刻又骤然松开,令舒澜心里甚至一空。

    但他没松开另一个人,甚至扣紧了崔道之的手方才低声道:“崔令君……还记得么?”

    崔道之一愣。他甚至不能确知皇帝记得与否指的究竟为何,只得启口意欲谢罪,但还未出声,殷琦已经接着说下去了:“卿带着朕逼宫继位的那一晚——”

    “陛下慎言。”

    大逆不道、不可言说的话语被皇帝轻轻巧巧吐出,并且面对打断时,他只是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出朕之口,入卿之耳罢了。”

    崔道之轻轻闭了闭眼睛。这一句说罢,皇帝停顿了许久。他敏锐地感到那被他抓住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卿在前朝时,职兼少傅……今日当为我解惑。”

    天子最后的疑义尚未被启齿说出,为师长者面上便连病态的血色也全数褪去。

    一如殷琦早已知晓答案,崔道之此刻亦轻易能洞彻那即将出口的问询。他左手在袖中摸索到一枚玉簪,水中浮木般咬牙用力攥紧,方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