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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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领地的春天很短,天气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夏天已经来了。
许先生一直在连续出差,他的确是很忙,临近年底公司的事情有很多,推不掉的应酬有也很多,但是现在的许先生已经不会去推掉任何应酬了,他巴不得自己可以每天都泡在外面。
那天晚上吃完饭,许先生坐下来和ada聊了很久。说是聊也不太确切,因为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说话。
他从来没有那样真切地跟谁道过歉,许先生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到底说了多少句“对不起”,可是ada好像没听见,又好像不想听见,他只是低着头坐在那儿,咬紧了嘴唇,拽着许先生睡衣的袖子。
那段对于许先生来说多少有些羞耻却难得无比真诚的对话,最后是以ada的一句,“你嗓子哑了,要喝水吗,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说这么多话”结束的。许先生很突兀地想到,ada在监控录像里曾经很使劲的砸了一下墙,他的手没砸疼,可他最后是捂着心口缓缓蹲下来的。那晚的许先生终于理解了这种,一拳砸在棉花上,手不疼但是心里很疼的感觉。
直到睡觉的时候,一切才显得正常了许多,ada像往常一样窝在他的怀里,跟他交换了一个温柔又缠绵的晚安吻,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可是那晚许先生没能睡着,他知道第二天醒来一切都还会是这样,他的ada还会小心翼翼地试着讨好自己,为那些空穴来风的错误道歉,许先生不知道该怎样跟他说话。
果不其然,第二天起床之后,一切都像许先生预想的那样。许先生试着问ada想去做什么,ada的回答永远只有一句“听你的”。许先生再也不敢对ada又任何粗暴强硬的举动,可是他和ada的沟通又没有任何成效
许先生生活习惯本就不太好,熬夜抽烟易怒,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数不胜数,他的确也不算年轻了,就这么跟ada耗了三天,不,不止三天,从布里斯班的事故开始,已经一个多星期过去了。终于在第四天凌晨的时候,许先生病了。
ada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慌惊醒的,他一向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虽然现在不敢再那么放肆了,但靠在许先生怀里,他总能睡得很香。可是那天晚上他莫名其妙的醒了,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滚到了床的另一边,没挨着许先生。他转过头去看的时候,许先生正痛苦地捂着心口,那么高大的人蜷成小小的一团,冷汗顺着额角一直流到了枕头上。ada吓坏了,他碰到许先生的手都在抖。许先生那时候其实已经疼的有点神志不清,可是摸到ada冰凉的手,他还是挤出了一句“没事”。
好在许先生的症状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指挥ada给自己拿了硝酸甘油,吃了药没过多久就缓过来了。只是心绞痛而已,他感觉到疼的时候就推开了ada,还给医生打了电话,可他没想到ada还是被自己吵醒,不止是醒了,还在许先生缓过来之后,忍不住抱着他的脖子哭了起来。
这是ada第二次在许先生面前哭。许先生知道ada是因为太担心自己才忍不住哭出来的,可是那眼泪落在了许先生的嘴里还是一样的苦。他甚至都能想到ada会说什么,刚想开口阻止他,就听到ada哭着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