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没想到往日里动不动撒娇让自己喂他吃饭的ada会是这个反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手却下意识把碗捏的更紧了一点。
抬头看到许先生阴晴不定的脸色,ada咬紧了嘴唇,又小心翼翼地把手缩回去了一点,许先生感觉到他的动作,竟然也鬼使神差地松开了手。
碗就这么摔到了地上,满满的一碗热粥全都洒到了许先生刚换好的衣服上。
ada叫了一声,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拿过桌子上的抽纸去擦许先生被弄脏的衣服,嘴里说着“对不起,你别生气,我帮你擦干净。”结果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正光着脚站在地上,他想起以前许先生总因为他光脚到处跑的事情教训他,手上的动作忍不住停了下来,无措地往后缩了几步,带着哭腔更小声地说:“对不起,我错了……”
许先生整个人好像被钉在了原地,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抚ada。眼看着地上的粥要流到ada脚边,许先生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把ada抱了起来,走到了自己刚才坐的那边,把人放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胸口那些惊痛的情绪压下去,哑着嗓子开口说:“你没错,我也没有生气,别害怕,我们吃饭吧。”
他没去管自己黏糊糊的衣服,坐下来又盛了一碗粥,舀了一勺出来,轻轻吹了吹,确定不烫了才递到ada嘴边。ada没再说话,也没再拒绝他,只是垂着眼睛,安安静静地把许先生喂过来的粥都喝了。许先生看到他的眉毛越皱越紧,吞咽的也越来越困难,才停下动作问:“不想吃了吗?饱了吗?”
ada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说:“我吃饱了,谢谢你。”
有那么几秒钟,许先生觉得自己的暴躁已经超出控制了,他很想把手里的碗砸到地上,揪着ada的领子训斥他让他别再这样说话了。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许先生很少有过这样无力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修复他和ada的关系。明明上周ada还会冲他笑,还会缠着他讲乱七八糟的笑话,还会撒娇说你多陪陪我,只过了一周,他们的关系就回到了原点。
不,这甚至不是他和ada的原点。他们相遇的那个晚上,ada还是个放荡又大胆的孩子,他会捧着自己的手直截了当地去跟他的小兄弟打招呼,弯起眼睛露出洁白的牙齿说你可真好看,快来操我。
许先生从来都没想把ada养成这幅谨小慎微的样子。ada是最特别的存在,许先生接受并喜欢他所有的放肆,可是现在ada再也不敢了。
那时候许先生误会ada是在害怕他才在碰到他的时候忍不住躲开,许先生整整一周都心痛后悔的睡不着觉。现在终于不再是误会了,ada是真的在害怕他,ada面对他的时候除了顺从就只剩下道歉和讨好。许先生颓然地靠在椅子上,密密麻麻的痛感从五脏六腑一直蔓延到身体里的每一处神经末梢,他痛极了,可他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
他终于知道那时候李先生说自己不知道ada要什么,真的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恶意揣度。他终于知道ada想要什么了,可是他们两个都再也回不去了。
许先生没有资格发脾气,没有资格质问责骂ada,因为他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