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程淮秀站起身,左手拿起搁在桌上的佩剑,目光中有一抹冷峻神色,她右手将披风向后一撩,开步走出了盐帮大堂。
今晚的月亮被云彩遮住了小半边,程淮秀骑在高头大马上,抬头看了看天空,对着赵辰坤说道:“今儿个风向不错,那狗官的船走不快。”
赵辰坤道:“可惜他走的是水路,搭上了漕帮的交情,若是走陆路,咱们更好办些。”
程淮秀催马快走,而后说道:“天下事分久必合吗,江老爷子那边儿我早已派人过去打过招呼了。只要不出人命,这一遭,够我盐帮吃个年的。”
赵辰坤点了点头,道:“当年李鼎大人在任时,我盐帮兄弟的日子还好过些。自从这个谭狗官上任……”赵辰坤冷哼一声,未再说下去。
程淮秀也是一声哼笑,说道:“平心而论,水至清则无鱼。从古至今,两袖清风的好官,有,少之又少。谁又敢说自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呢?不要做得太过,留我盐帮一条活路,我盐帮好吃好喝好招待!可是这个谭某人……”她又哼了一声。
赵辰坤道:“帮主说的是。自从这个谭狗官上任后,我盐帮没有一个人不是勒紧了裤带过活,今儿个定要让他将吃进去的全吐出来!”
程淮秀轻轻颔首,夹紧马腹,朝着小狼沟方向赶去。
此刻,乾隆已趁着夜色将自己与贾六隐藏了起来。
贾六压低声音道:“四爷……”
乾隆右手转了转折扇,敲了他脑袋一下,说道:“时候还未到,大声说话。”
贾六吐了吐舌头,道:“四爷这么晚带着奴才跑出来,是要做大事?”
乾隆哼了一声,道:“带着你,朕还做的了大事?”他又吩咐道,“一阵间若是打了起来,那些个绣花枕头劳烦贾爷你对付一下。”
贾六忙不迭躬身说道:“四爷折煞奴才了,一阵间四爷吩咐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做什么。”
乾隆轻轻颔首,打开折扇慢慢挥着,说道:“今儿个夜里的事,回去……”
贾六忙道:“奴才今夜老老实实躺在屋里睡觉,什么也不清楚。”
乾隆收起折扇,看着远处渐近的光,说道:“来了!”
却说这小狼沟的河水本就浅,船行至此,若是吃水深的,免不得会搁浅,加之程淮秀一早便派了人搬石头堵上河道,是以那谭大人的船行到此地,便再难前进了。
只见一个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男人怀中搂着个娇俏的美人儿走出船舱。他面带怒色,说道:“出什么事了?船怎么了?”
一个随从回道:“大人受惊了,船怕是搁浅了。”
那谭大人说道:“多叫些人来,小狼沟这个地方要快些走。”
话刚说完,一柄利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娇俏的小美人儿一声尖叫,匆忙跑回了船舱。谭大人却是动也不敢动。只一刹那,船上船下便是一片打斗之声。
只听程淮秀说道:“谭大人,好久不见!”
谭大人道:“程淮秀?”他慢慢向后退,程淮秀紧跟上前。只听那谭大人道:“你想要做什么?杀人,你可是要坐牢的!”
程淮秀哼笑一声,说道:“大人这条命金贵,我程淮秀不敢取。不过……”她轻轻抽了一下横在谭大人颈上的那柄剑,立时有血流了出来,她又说道,“大人这些年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