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哀家身子疲了,经不起这许多折腾,皇上继续主持这年宴吧,礼不能废。”
殷修越低头道是,也是不敢忤逆。
芙梅扶着太后起身,殿中的人皆是起身恭送皇后,待他们声音的浪潮翻过之后,太后转头又道:“先把蔚昭仪带到碧螺宫吧,好生养着,不可怠慢,生出孩子后就按照卫贤妃说的办。”
她说完这句话就出了殿,殷修越见太后走了,又转头看蔚乔,蔚乔不知道在地下跟蔚轩复叨咕着什么,那老头脸色是好了些。
“子迟,将冬青打入死牢,再让太医看看还能不能让她恢复清醒。张冯,你将蔚昭仪带到碧螺宫,她身边的人都一并跟去,但不准服侍她,昭仪身边的人你另选宫人。”殷修越一句一句嘱咐下去,竟然也有些疲惫之色。
窦则骁已经吩咐两个侍卫将冬青拿下,只是冬青还不清醒,很是不配合,扭动身子反抗,那两个侍卫便也用了蛮力,顿时将冬青弄疼了。
蔚乔看在眼里刚要出声怒斥,卫南隅英眉一竖,向窦则骁责道:“窦统领手下的人都这么不知轻重吗?”
卫南隅修长的身影在窦则骁健硕的身材在显得有些不够看,但她的气势却更胜一筹,瞪着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窦则骁着实愣了半晌,搞不清对一个宫人下手重点又怎么了。何况还是个罪人。
可惜这世上唯皇上和女人不好惹,卫南隅更厉害了,还是皇上的女人。
“轻点,听见没!”窦则骁皱眉向后喝道。
之后张冯带蔚乔下去,临走之前,蔚乔悄悄跟卫南隅点了点头。
还没有踏出殿门,陵王的嘴又闭不上了。
“启禀皇上,刚才让那些人搅了兴致,臣都忘了有东西要献给皇上。”
殷修越带着询问的眼光看过去,心中突然想到那日淑妃所说的话。
“臣的陵州不时受宛地的蛮夷骚扰,去年臣带兵反击,俘虏了两个绝色越女,不知皇上可有兴趣?”
殷修越嘴角的笑容满是嘲讽,刚经历了如此丑事的他怎么会安然回答“有兴趣”呢?
刺猬如果不露出自己的腹部,豺狼怎么会显出自己的利爪?
“二皇叔居然俘虏了宛女?听闻这世间早有‘不向江山心向宛’的说法,就是说得人人争抢的无双宛女,招上来看看罢!”
刚好走出大殿的蔚乔忍不住飞出一句。
尼玛。
这是四一话
寒风凛冽,除夕又下了小雪,房檐的瓦片上吊着溜溜的冰碴,在宫灯的照耀下愈发显得玲珑剔透。蔚乔的手炉还在前殿的桌案上,走时匆忙,没来得及拿,这时只能一双手藏在袖口里取暖。
前殿某人逍遥快活,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受冻……
蔚乔跺跺脚,站在碧螺宫的门口,向外张望了几眼,“张总管怎么还不到?”
张冯应了殷修越的话,说甚么去寻找照顾她的宫人,将人放到门口就匆匆走了,足足有一刻钟人还没到。
半夏和当归都面如死灰,比蔚乔还伤心难过一般,从出了殿就没停下泪珠,一边为冬青担心,一边害怕自己再也照顾不了蔚乔。
碧螺宫里面是灯火通明的,之前皇后曾经来这里住过一天,不过后来就被解决了,现在里面应该是没有人,蔚乔转过头望了一眼,眉头轻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