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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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来,特意为你布置了一场戏呢。”

    觥筹交错的场面顿时静了一静,老狐狸们面面相觑,揣测圣意。

    点的什么戏。京剧吗?那为何没去戏园子。

    辛夷坐拥高处尽收眼底,垂眸就是鄙夷。勿怪那么多都渴望往上爬,高处看人漠视感油然而生。心底这么想着,视线却又不自主的又飘到敏敏他俩身上,飘忽了下。以至于阿燃在耳边轻报的曲目都未曾听清。

    “醉打金枝?”辛夷脱口而出,不过是戏曲名字,未指名道姓,顾之期的脸色却刹时阴云密布。

    哐呛,瓷碗破碎,丝竹乐曲撤下,偌大厅堂,没有一个人再敢多话,静得裂瓷声阵阵回响,震耳惊响,太监吴忠忙不迭垂上来清理,阿燃轻拍桌面:“你脏,下去。”

    吴忠哈巴狗儿的似哈腰点头退到柱后垂手侍立。

    多少王朝盛世倾覆于宦官之手,因此阿燃一上皇位,就给这个没根儿的东西取作吴忠——“无忠”。依次类推,皇宫里还有吴孝吴仁吴义。

    阿燃凑头挨到辛夷肩头,低声柔柔道:“你帮朕整理。”

    “……”

    酒杯被震碎在桌面。辛夷默默的伸手捡。鬓发触及阿燃的脸,他轻轻一叹,温热气息撩上耳坠,进不可闻道:“你不与他同住不与他坐,朕还以为,你不喜欢他了,前来赴宴,不过是敷衍朕的君令。想不到你却是喜欢埋得太深,腐烂成了恨意,轻轻一撩拨,就成了醋意……”

    “在我身边时,每次谈起我哥哥,你就咬牙切齿、剑拔弩张,说我的诏书,害了你……你不嫁人,不迎奉,我差点儿以为你说的都是真的了……想不到,你一直在骗我。”

    他离得那么近,逐字逐字都清晰的蹦到耳朵里,化作了舌尖刺,绵里针。

    辛夷一个冷战,指尖吃痛,鲜血奔腾涌出,她蓦然后仰,几十双眼睛像钉子一样钉住了她的四肢百骸,就像戏台上被线牵引着的木偶,自吟自唱过许久,然而刹那间灯光亮起,掌声嗡鸣,觥酬相应推杯换盏,人人收回看死物的目光,只剩下木偶人,逶迤到地面尘土中去,身体凌乱不堪,说不可说,逃不可逃。死亦是活,活亦是死。

    厅堂里静极了,没有一丝风,窗外树叶儿叠着树叶儿,罡气阵阵下沉,逼得几不可呼吸。

    阿燃忽的笑了一笑,揶揄道:“欺君之罪,该当如何呢?”

    那一丁点儿吧嗒,好似是树冠顶端最深色的那片叶子开始,垂首抖落第一颗水珠,递于身下另一片饥渴的叶子上,点点滴滴,渐渐扑上灰尘,渐渐变小,哒的,又是一滴水裹住它将将消失的身子,婆婆娑娑,悉悉簌簌,就好似千万只幼蚕同时开工吃桑叶,骤然的,声响彻天地,凿石击瓦。辛夷离窗不远,一滴冷意从天灵盖闪电般窜道脚底,胸口嘭的诈响,苏醒开来,她转了转眼珠子,喜不自胜的、难以自拔的,拨裙跪倒在地,俯首跪倒:“臣该死,求陛下赐罪!”

    掌在地上的指尖适才感受到了疼。许是恐惧了太长,太久,真正来临的时候,反倒是——倦怠了。而自己明明衣食无忧,究竟在恐惧什么呢?

    ……爱?

    辛夷抬起手,摸了摸天顶盖,头发干顺紧绷,哪儿来湿意。

    ☆、洛羽生的逆袭

    阿燃垂眉松眼,换了个舒服坐姿,软软靠上椅被,浑似想要陷入十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