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喂我!”
“这……”夏浅汐望着手中的汤匙,轻叹一口气。
“我来。”南宫弦微笑着接过她手中的饭碗,取过汤匙,“爹,吃饭了。”
“啊……”夏立德张大嘴巴,由南宫弦细心给他喂饭。
午膳用罢,南宫弦陪夏立德在院中散了一小会儿步,伺候他歇了午觉,御医蹑手蹑脚进来给他把了脉,出来时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回禀世子爷和世子妃,从夏员外近日的脉象和状况来看,他是思虑过度,忘失前后,神明不清,百物不辩,已有失神混乱的迹象,此乃呆症。”
夏浅汐心中有数,只道:“请问御医可有医治之法?”
御医捻须道:“夏员外得的是心病,心主神明,神官不职便会气滞善忘,取四七汤服之,化蓄血,除呆气,或有一线生机。常言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若想员外痊愈,除非有法子让他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顿了顿,他叹口气,“只怕是,唉,难啊。”
南宫弦攥着夏浅汐的手紧了紧,向御医道:“有道是人定胜天,岳父大人定会好起来的,还请御医快快开药。”
“是。”御医拱手告退。
“汐儿,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何御医是皇上钦点的太医院院正,由他照料爹的病情,一定会药到病除的。”
夏浅汐疲惫地靠在他怀里,泪光点点,“阿弦,谢谢你。幸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
“你我是夫妻,岳父大人是我的尊长,照顾他本是应该,跟我何来这样生分的话。”南宫弦抱紧她些,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放心,一切有我。”
两人说了会话,南宫弦留在前院照看夏立德,吩咐丫鬟伺候世子妃去芷汐院歇息。
走到中庭的一处角门时,夏浅汐突然停步,对子栗道,“我有些气闷,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夫人过世之后,小姐郁郁寡欢伤心不已,还要分出神来照顾老爷,许久未见她露过一个笑脸。今日天气晴朗,出去走走消散消散也好,反正随风会在暗处保护,便也随了她吧。
子栗未让其他丫鬟跟随,只与子姝跟在后面,三人一道出了角门,在巷子里慢慢走着。
一路无话,直走到脚腕酸乏,夏浅汐正想掉头回去,眼角留意到前面一户人家的后门门口坐着祖孙三人,男童拿着弹弓瞄树上的鸟雀,女童在跟老翁翻花绳,两人一边翻着,一边还乐呵呵地唱着翻花绳的歌谣,听得夏浅汐扬起了唇角。
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一名围着蓝布围裙打扮朴素的妇人出了来,看着一老两小正玩着,温婉笑道:“爹,饭菜做好了,大宝,二丫,快扶你们祖父起来,吃罢饭咱们再玩。”
两名小童脆生生应了,一人一边扶着老翁站起身,那个叫大宝的还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帮他扑扑身上的灰尘。
老翁迈着颤巍巍的步子跨入门槛,摇头叹气道:“人老了就成了拖累,我这一把老骨头不晓得还能熬上几年,要不是舍不得孙子孙女,我就提早到地下跟你娘见面去喽。”
“爹,瞧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身子骨硬朗着呢,肯定会长命百岁,安享儿孙福,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木门缓缓关上,里头人的说话声渐渐听不到了,夏浅汐怔怔立在原地,望着那儿出神。
“小姐,小姐。”良久之后,子栗轻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