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一步,没来得及见周氏最后一面。
“玉萍,你不能走啊,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夏立德伤心痛哭的声音自内室响起,南宫弦眼角有泪滑落,但很快收起悲痛之色,吩咐随风和管家,传唤这两日伺候过周氏的下人过来问话。
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天很快亮了。夏府前厅,南宫弦负手立在正中,看向跪在眼前的十几名下人,沉声问道:“昨晚是谁上的夜?岳母大人惊厥是谁先发现的?”
一个穿着莲青对襟棉袄的丫鬟赶紧叩首:“回世子爷的话,奴婢晚晴,昨晚是奴婢上夜,也是第一个发现夫人昏倒的人。”
“本世子问你,昨晚岳母大人的卧房中可有异常?”
晚晴低头认真回想,答道:“奴婢与刘妈伺候夫人喝药歇下后,刘妈回了后院下人房里,奴婢就在外间的榻上睡下了。大约子时前后,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把窗户吹开了,奴婢听见风声,起身去关窗户,心里担心夫人被风吹着受凉,就走进去看看,没想到奴婢刚进去却看到,看到夫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双手紧紧揪着心口,奴婢就吓得跑出去喊人了。”
“刘妈何在?”南宫弦听晚晴断断续续说完,吩咐道,“叫她来见我。”
刘妈在主院给周氏换衣,听了传唤立刻去了前厅,向南宫弦跪下,“老奴给世子爷问安。”
南宫弦直问道:“听管家说,你在岳母大人跟前尽心尽力伺候了很多年,可有什么想说的。”
“夫人是个善良的好人,就这么突然去了,老奴心里边也伤心。”刘妈看看左右,犹豫一刻道,“老奴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南宫弦屏退下人,留了刘妈一人问话。
刘妈道:“昨晚之前,夫人不知从哪儿听来秦蕊自尽的消息,就托老奴去打听,这秦蕊是夫人以前的贴身丫鬟,还跟夫人是同乡,关系亲近,大概是四年前,秦蕊做错事被夫人撵出府,打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后来秦蕊嫁给了一个酒鬼,成天被打,就在前不久,她被丈夫打了之后,想不开投井自尽了,夫人昨日知晓此事后,脸色就不太好,许是夜里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才会惊厥。老奴担心有人故意让夫人知道秦蕊的事,还请世子爷查一查。”
南宫弦颔首,让刘妈退下,叫来影卫彻查,原是府里有几个丫鬟与秦蕊的夫家是同乡,私底下议论的时候恰好被周氏听见,盘查询问之下,这几个丫鬟身家清白并无问题,周氏知晓此事只是巧合。
南宫弦又命人查了夏府所有人的房间,又查了周氏的药方、熬药剩下的药渣、衣衫首饰、房中摆件,能查的地方都仔细查过,亦未寻到一丝可疑之处,只能不了了之。
灵堂设在前院正厅,夏立德身为商会行老,在京城颇有威望,每日前来吊唁的人众多,夏立德与夏浅汐父女两人每日以泪洗面,强打着精神应对这些杂事。
夏立德无子,膝下只有夏浅汐一个女儿,南宫弦以女婿的身份帮着主事,虽不合规矩,但他身份尊贵惹不起,便无人敢说三道四。
停灵七日后,夏浅汐身穿孝衣扶灵,走在棺椁前面,周氏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棺椁在城外的一块风水宝地下葬。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的好伤感。
☆、失心
周氏下葬后,夏立德大病了一场,多日茶饭不进,丧妻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