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抵不上你半分稳重。”收回视线落在水面上,继续放空,“他以为从我身边挖走一个姓夏的,就能斩断我的臂膀,哼,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他竟越活越回去了。”
阿泽垂眸立在一旁,毕恭毕敬。忽而又想起了什么,拱手行礼问道:“林氏二人尚藏匿在外,督公预备拿他们如何?要不要小的亲自带人去搜寻?”
“急什么,瓮中之鳖,跑不了的。”商弋抬手轻扣石案,“说不定还会自己送上门来。”
夜沉无风,飞檐上悬着的小金铃莫名摇摆,发出清脆声响。
“你瞧,说曹操曹操到。”商弋笑着扬眉,冲身后摆摆手,“你下去准备准备,等着迎客吧。”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最大的愿望是……能在十一点前睡觉。
☆、鹧鸪天
晕乎乎的月亮晕乎乎的光,照得下头一众草木同它一样无精打采。林鸾蹲在一丛山茶花中,借着花影的遮掩偷偷观察院落里的情景。
耳边传来鹧鸪的叫声,“行不得也哥哥,行不得也哥哥”,嘶哑尖锐,吵得人头疼。林鸾的神情略有波动,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心中难免惴惴。压低声音侧向身旁:“要不还是算了吧,这姓商的可没那么容易糊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言澈悠闲地拉过一只开得正盛的雪白花盏细细端详,又凑近闻了闻,“你就放一百个心,我连跑路的车马都准备好了,倘若真成不了,咱也能全身而退不是?”
“你……都准备了什么?”明明身处险地,群狼环视,他竟还一点自觉性都没有,林鸾的心中更加忐忑。
言澈只当没听见,又摆弄起另一朵花苞。
“都这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真想急死我呀!”林鸾一把将花打落。
看着那无辜受难零落在地的小白花,言澈无奈地松松肩,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旁的事你无需挂心,还是好好想想一会该怎么从那老狐狸嘴里套词吧。”见她眉头锁成川字,瘦削的小脸鼓满气,他又忍不住抬手戳了戳。
“你!”
“嘘,来了。”
说话间皓月已转至正中,长廊尽头盏盏宫灯摇曳亮起,朦胧勾勒出一年老身影。林鸾一下跳了起来,然而言澈比她还快,拉起她的手飞跨过茶花丛,风声骤乱惊扰花枝,倏尔又平静如初,除了几瓣翩然落地的白色花瓣便再无其他。
玉阑朱楯,亭台楼榭相互连属,月色朦胧中隐约可闻那淙淙水流,此等良宵美景,换做旁人或许还会诗兴大发吟上几句。可商弋却是见惯了的,除了乏味再也品不出其他,自这处行过连眼睛都不带偏。
步子在轩门口顿了顿,抬手摩挲着门扉上的栓子,嘴角逐渐扬起一丝弧度,偏头对身后跟着的小厮吩咐道:“你先下去吧。”说着便推门而入,扫了眼屋内情形淡淡开口:“这屋子朝向不好,如此昏暗,为何不点灯?”
门口的小厮才走开没几步,听见这话赶忙小跑着过来,刚要进门点烛火,那扇雕花木门却突然合上,豆大的火光随之亮起,一室明亮。
怪事?公公刚才不是在跟他说话?小厮迟疑了片刻,终还是三步一回头地离了去。
“二位好大的胆子,竟敢深夜闯我府邸,就不怕我现在就唤人过来将你们一道送回诏狱里头去?”商弋背手站在大堂正中,淡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