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女最最兴奋的时候,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无意,西骓便是其中之一。斜了眼外头灯火,嘴上擒出一丝不屑,滚滚烈酒昂首入喉。覆上鬼面,人世情怨便再与他无干。
怅惘楼上,珠帘重重,两抹身影依稀可见。
“大人想要的东西,在下已全部备齐送达,还望贵教莫要食言。”
纱幔翩翩,遮挡了说话人大半面容,只能瞧见那身华丽锦缎狩衣。
西骓单手支头,把玩手中的酒碗悠悠道:“大人放心,我们冥火教做生意,素来重诺。”咕噜一声,酒碗滚落在地,声音也随之阴冷:“只是上次,大人办事时手脚不利索,险些叫那群鹰爪孙摸出首尾,这账该如何清算?”鬼面之下,眼锋凌厉。
那人从容举杯敬道:“百密一疏,原本想着同那批私盐一道入城是最为妥当的,谁能料到……”薄唇呷了口酒,细细品味:“调查不周,失手坏事,当罚。”
西骓促狭双眼,兴味地看着他。那人依旧不紧不慢品着酒,声音低缓不带丝毫情感:“已经全部畏罪自尽了。”
“大人果然英明。”西骓再次仰尽一碗酒,“大人想知道的东西,不出一月定会欣然奉上。”
帐中人挑起嘴角,正欲举杯再敬,楼下却突然传来骚动,听着像是有人闯入。
“滚开滚开,这里岂是你们想来就来的?”
怅惘楼大堂内,一彪形大汉双手抱胸,五官狰狞,赫然挡在一抹纤瘦海棠红面前。
“我说姑娘呀,这道上的规矩,你到底懂不懂?”
开口的是个干瘦少妇,虽是在同林鸾说话,目光却不住盯着言澈上下打量。
“我瞧着这两人怎么如此面熟,像是朝廷的鹰爪孙?”
不知是谁提出的疑惑,惊起一片哗然。越来越多的目光聚向此处,凶恶不带半点温度,只要将二人切成碎片。
林鸾觉察出不对劲,扫了眼人群,辨出好些个亡命之徒,硬闯怕是不妥,只能智取。刚想开口同他们对峙,却被身旁之人硬生生拽住。
“不可。”
人群越聚越密,言澈下意识挡在林鸾面前,眼光扫过四处,左手则不住揉搓右腕,那里还藏着几发袖箭,倘若这群人中没有高手,或许还能全身而退,可万一……
正当他思忖之际,人群外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传赛掌柜的话,放这两人出去。”
众人闻言满是震惊,你看看我,我觑觑你,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出条道。小路尽头,青衣翩飞,原是那日见到的小青姑娘。
“多谢。”
言澈冲她拱手作揖,拽着林鸾于一众狠辣目光中匆匆离去。
“言公子且慢,赛掌柜还有话要托我转达。”青衣婀娜挡住去路,“上次私盐案中,多谢言公子出手帮助,掩下我们踪迹,至于您的要求,我们定会全力做到。”
言澈挑起嘴角,面色冷峻:“那就烦请赛掌柜莫要食言。”
怅惘楼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言澈与小青两人身上,唯有西骓伫立楼梯上,望着那抹海棠红,眸色深沉而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好日子要到头了……
☆、中秋月
三伏过后,天气越发舒爽,蝉鸣歇了大半,也卷走不少暑意。
正阳门外,守城的署吏每人手持一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