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时,司理全都在场,并且根据酒店当天在监控室值班的人员回忆,蓝业的司部长也确实是来过监控室的。
“我担心的还是顾真的状态,”傅尧说,“顾真吓到了。”
他可能永远没法忘记他走进烟雾弥漫的房间里时,所见到的场景。
“嗯,”顾莘听着,鼻腔又开始酸热,她用脸贴着热奶茶的罐子,对傅尧说,“今天麻烦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是我没做好。”傅尧说。
他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握着易拉罐,头微微下垂,嘴唇都带着心有余悸的苍白。
顾莘突然觉得很不忍心。
傅尧说“没做好”的模样,看上去终于不再那么游刃有余了,在深夜的医院休息室里,连傅尧都变得软弱,变得什么情绪都没办法藏起来,袒露出惊慌后怕的一面。
顾莘才发现,对傅尧来说,她的客气,其实都是残忍。
傅尧很成熟,常常让她忘记了,傅尧比顾真还小了四岁。二十四岁理应是刚刚大学毕业不久、或者还在继续学业的年纪,顾莘想着,傅尧应该是很真的喜欢顾真,才会从一个对任何事都应付自如的人,变得这样战战兢兢,又如履薄冰。
“你也吓到了吧。”顾莘犹豫着伸出手,摸了摸傅尧的头。傅尧头发很硬,侧脸很英俊,轮廓也很深,他面无表情,但顾莘就是能感觉到,傅尧是很害怕的。
傅尧没转头看顾莘,眼睛还是没什么焦距,看着落地玻璃外头黑黢黢的树木,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事情发生才知道自己真的不是电影主角,也没有没有能在最后一秒赶到现场的运气。”
顾莘轻轻拍了拍傅尧的背,说:“你做得够好了。”
傅尧摇摇头,说:“这辈子都不想再想起来了。”
说完,他便站了起来,又道:“我去陪他了。姐你先回酒店吧,还是回顾真家?”
“我住酒店。”顾莘说着,陪傅尧走回了病房。
顾真并没有很乖地在睡觉。
她们进去的时候,护工紧张地站在离床不远处,轻声劝顾真早点休息。
顾真侧躺着,一点劝告都没听进去,兴致勃勃在玩手机。
傅尧走过去,把顾真手机抽走了,又把壁灯打开了,对顾真说:“姐姐要回酒店了。”
顾真坐起来,乖乖跟她姐挥挥手,又做了个手势,顾莘根据跟顾真相处二十多年的经验,勉强可以判断出来顾真的意思是“不用担心”。
“你乖一点,”顾莘俯身亲了一下顾真的额头,对他说,“傅尧够忙了,你别给他添麻烦。”
顾真这次没有因为顾莘这样偏袒的话而不高兴,他听话地点点头,又抬头看了傅尧一眼。
有傅尧在,顾莘没什么可不放心的,又嘱咐了顾真几句,就走了。
傅尧出去送了送她,回到房间,告诉护工:“我在就行了,你去休息吧。”
护工便退出了房间,又带上了门。
顾真偏过头,对着傅尧招招手,傅尧走过去,坐在顾真床边,顾真伸手要拿手机,傅尧没给,还说:“你该睡觉了。”
顾真摆摆手,双手作了个打字的动作,傅尧理解错了,说:“这么晚了跟谁发短信?”
顾真伸手戳了一下傅尧的肩膀,点点傅尧,点点自己,又重新做了在手机上打字的动作,傅尧才明白过来,把手机给了顾真,说:“要打字?”
“笨。”顾真只打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