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住,我要跟你住,二姐欺负人!她欺负人!”
优姝疲惫而无奈地看我一眼,手懒懒地搭一搭,向我道:“你那边可还有余地?不如把阿泽领过去算了。再这么下去,我怕我忍不住,当真削他。”
我淡淡道:“该打的时候就要打。”
优泽正半哭半撒娇地在我怀里滚,听了这话,吓得哭都哭不出,抬起脸来怔怔看着我。我冷静地向优姝道:“取一根竹竿来。”绫织不愧是在我阿娘手底下做事的,利落地从后院取了根细竹竿来。我向优泽道:“跪好。”
孩子差不多被我吓傻了,竟乖乖地并膝跪好,手规规矩矩搁在腿上。我看他这么乖,实在心有不忍,扬起竹竿在他背上轻轻敲了三鞭,再将竿子递给优姝,淡淡道:“路上要是不听话,再打就好了。”
优泽这才回过神来,嘴一张,惊天动地地哭起来。一边嚎啕,一边骂我:“你打我,阿姐你竟然打我!我我我、我不活了!我要阿娘——”
优姝将竹竿往边上一搁,挑眉问:“你要做什么?”
我避过她审慎的眼神,道:“什么做什么?”
优姝冷笑道:“别想着骗我了,我还不晓得你吗?你疼阿泽小子疼到骨头里了,如今竟然舍得打他。——你要做什么?”
我本就料定瞒不过这个妹妹的。她同我一直不亲,偏偏把我看得极通透。“我要留在长安,”我低声握住她手,“你别同旁人说。”
“延顺公主?”她脑子转得飞快,当即就想到了症结所在。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她静静看我一眼,忽道:“你不要死了。”又轻描淡写地扫了优泽一眼,道:“这小子我也会看好的。我不像你,你舍不得,打了等于没打。我要是动起手来,准能把他打得哭爹喊娘。”
我忽又问:“你有爹爹的消息吗?”
她道:“和你一样,只晓得他也从骊山出发向西入蜀了。他比我们动身早些,如今只怕是要到了。”
我轻声道:“你在成都见着了爹爹,记得代我问好。”
她皱眉道:“你自己去问好。”
我半悲半喜地摇了摇头,把沈安乐叫到优姝跟前来,道:“我们府上的安乐,你带着一同去罢。”又敛衽向沈安乐道:“麻烦你一路上照顾我弟弟妹妹。”
沈安乐赶忙回礼道:“定不负夫人所托。”
优姝道:“你还是不放心。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我道:“若是巫端臣在,我倒也能放心些。可他不是去前头备办军需了么?你一个女人家,带着这一家子逃,叫我怎么放心?”
优姝轻声道:“你还不是一个女人家,固守着长安城想要对付千军万马呢?”
我好笑道:“你当我乐意?我是没有法子。”
话到这里,该交代的都交代过了,我起身告辞。优姝淡淡道:“玲子,送沈夫人。”扎双鬟的小丫头本来抱了一笼绸缎,闻言赶忙把绸缎搁下了,向我恭谨道:“请沈夫人随我来。”我随她绕出门去,绕过几座回廊,竟在半路撞上了祁白梅,她身边叽叽喳喳围了一圈小丫头在恣情玩笑。
她气色倒是好,面颊红润,见了我欢天喜地的,道:“阿昙,你来府上,也不找我?”
我笑道:“我有正事,又不能找你玩。”
祁白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