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
抱月眼睛叽咕噜一转,与福伯合力搀扶着少年向前院走。
宗白目光落在少年雪白细腻的后脖颈上,这样好肌肤,——不知怎么就想到二叔弄来的小倌人了。
宗白自徐大夫那儿拿了药膏回院落时,见抱月廊前正逗仙鹤呢。见了他,抱月忙迎上前,手指点屋子:“人在里面呢,跑不了。”
宗白一立眉,抱月一吐舌头:“我去帮摘星晒书。”撒腿跑了,闪入隔壁花园。
宗白进屋时,见少年坐在自己日常坐的椅子上,姿容端正,神情安宁,目光平静,见自己进来了,也未起身。
宗白至少年面前,少年低垂了目光,不与他对视。左额头青了好大一块,嘴唇红肿不堪,便这样,也是清秀至极的容貌。
山路上见他第一眼,宗白便被他的眸子迷住。头发可以蓬乱,面目可以尘灰,衣衫可以脏污,但一双眸子里的内涵是掩藏不了的,那里面有精神、素养、定力在,晶莹光华夺人心魂。
宗白抬手,少年不由微向后一躲,凉滋滋的药膏已涂在少年额头。宗白用手指慢慢将药膏碾抹开,少年静静等着,睫毛微颤,不做声。
宗白忽然发现少年不说话也挺好的。少了啰嗦麻烦。
宗白手指细细地涂药膏在少年的唇,少年静止得几乎僵硬,眉目不稍转。
宗白侧头,隐约见少年脖颈里也有红肿,便用手拨开衣领,哪知少年忽然双手将衣服拉掩住。
但宗白已看见了,那是牙齿印,清晰宛然。
室内难以言说的静。宗白想了想,将药膏盒放至桌案,转身出去了。
宗白至书房的时候,听福伯在与抱月摘星说:“造孽啊,一准是哪家的娈童不堪受虐逃出来的。”
摘星说:“会不会是二老爷——”
抱月道:“二老爷那儿能有这样貌的?若有,也不能让他逃。”
“那个春君妖佻的我都能吐。”摘星说。
“二老爷喜欢这样的呗。”抱月悄声:“你们说咱三爷这是怜贫惜弱还是开了窍,我觉得他眼神不对——”
“咱三爷——三爷!”摘星腾的起身,抱月手里的书咣当掉地上。
宗白道:“抱月,从今日起我不用你服侍了,你去管家那里报道。”
“三爷!”抱月吓得扑通就跪了,三两下膝行至宗白面前抱着腿哭:“我不走!我就服侍三爷您。携风前个刚走,我再走了,谁服侍您啊!摘星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我给您点灯倒茶,铺纸磨墨,传递消息,我手脚伶俐,跑得快,府里人熟——”
宗白点头:“你若要服侍我,就改了这话多的毛病。”抬腿走了。
抱月眼望三爷背影,鼓了腮帮子,对摘星福伯道:“三爷不是一向说幸喜我废话多可解他寂寞吗,这怎么救了一个哑巴,就转性了呢?”
宗白园子里转了一遭再回屋时,少年已睡了,睡在了自己的床上,枕着自己的枕头,头歪在里侧,身上安安稳稳盖着自己的被。
宗白将桌上膏药盒打开看一下放好,至窗前坐下,取了本书来,日光的影无声息的移,不多时,已到了晚饭时候。
门际摘星探头,宗白一指,摘星便与抱月悄声进来,将饭盒放置桌上,又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这轻微的响动,少年醒了,转过头,正对上宗白的目光。宗白发现少年最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