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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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就是那一双眼眸,清黑的瞳仁里似洇润着初春的春水,晶澈透亮,有无辜的纯真,也有深静的内敛,看不透,看不够。少年回避了目光,稍静片刻,少年坐了起来,乌黑的发顺肩滑落。

    宗白微笑:“醒了?梳一下头发,好用晚餐。”

    少年起身至镜前坐下,迟疑一会儿,打开妆奁,用象牙梳梳开散发,编辫至头顶,取了碧玉冠,用簪穿过。

    那是宗白的冠簪,少年自然而然的用了。若非士人公子,小厮倌人甚或平民是绝不习惯也不敢随意带玉冠的,而那编辫结髻的发式,是京城盛行的,本地人若这么结发,会被取笑的。

    宗白微笑:“坐。”

    少年从容坐在宗白对面,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开始用饭。

    他大约是真饿了。

    昨日山上遇到时,他饥渴至几乎昏厥,若不被自己碰巧看到给了水喝带回家,估计这会儿命都没了吧。

    不过,那是本少爷的饭啊。桌上只一碗一筷,你就算再饿,也不能这么不客气的用了。

    宗白有趣味的看少年用餐,少年吃饭的速度有些快,但姿仪雅致,即便宗白的注视下也神情安然,不知有多少的从容和优柔在身体里面,宗白一时看痴了,也不知饿了。待少年饭罢放筷,目光找视什么,宗白便将茶水送上。少年含漱,宗白恍悟再将盂盘送前,少年漱了口,抬眼看宗白,眸中带笑。

    宗白想,这是对我服侍的肯定?

    宗白出门,向院门处的两小厮招手,抱月摘星忙小跑过来,收拾碗碟餐盒,抱月对那端坐的少年道:“你,随我们去外间吃饭。”

    第2章得这么一个人身边服侍

    少年眸光微闪,显然意识到什么,但安然如常没有动作。宗白对少年道:“我去用餐。你把书案上的墨磨了,我回来要用。你的命是我救的,从今日起就服侍我吧,名字叫——挽云。”

    听了宗白的话,少年眼神微一动,但也没说什么,好似顺从接受。

    饭罢归来的路上,宗白只觉得风清气朗、花暖香熏,从未有过的开心,低眉看路畔洁白安静的栀子花,抱月说:“三爷,你别怪我多话。现在吧,局势不稳,扬州城据说来了不少奸细,各州郡京里的都有,您屋里的那位不说话别是怕漏口音,瞧着瘦瘦弱弱的,胳膊筋骨却都挺强健,您若用他服侍,晚上搞不好绑架了您,我们罪过可就大了。”

    宗白“哦”了一声:“那你们两个轮流值夜,在我屋里守着。”

    走了两步再道:“抱月你去二老爷那边悄悄打听打听,扬州城里最近哪家来了京城的贵客。”

    抱月得令去了。

    宗白进屋,见少年——挽云垂手静立于书桌旁,姿仪安敬,桌上墨也磨好了。

    宗白心欢喜,得这么一个人身边服侍,不枉白忙活一场。桌前坐下,铺开纸张,翻开蒙尘的孙子兵法,一字一句端端正正抄写起来。

    抱月回来,惊奇地见少爷转了性子开始写字用功,瞄一眼规矩侍立的挽云,对摘星道:“带挽云出去熟悉熟悉院子,方便一下。立这么久,腿不酸吗?三爷最宽待下人的了,服侍久了你就知道了。”

    摘星挽云出去了。抱月道:“回三爷,扬州城里是来贵客了,大明寺芙蕖湾那边路都封了,护城军布的里三层外三层,咱老爷和大少爷都去了,不过来的是谁不知,不许对外人说。”

    难道圣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