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搂住她,“我在,素素,我在……”她呜咽着睁开眼睛,幽暗的灯光下看着他的脸,他离开两年,抛弃她两年,此刻眼里却是溺人的柔软。他不过是醉了,或者,她只是做梦,他才会这样瞧着她,仿佛她是世上最珍贵的珍宝,仿佛他一松手就会失去的珍宝。她瑟瑟地发着抖,他身上是她熟悉的气息,温暖得令人想飞蛾扑火。她自寻死路,可是,他这样瞧着她,仿佛当年的时候……当年……当年他也曾这样贪恋地瞧着她……
他身上是淡薄的酒气,她眼里渐渐重现悲伤的平静,别开脸去,他急切地找寻她的唇,她不要,不要这样子莫名的慰藉,或许,他将她当成旁人一样。她举起手来挡住,“不……”明知他不会因她的不许而停止,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他却怔了一下,慢慢放开手。眼里渐渐浮起她所不懂的神气,竟然像是悲伤……他像是小孩子,被生生夺走心爱之物,又像是困在陷阱的兽,眼睁睁看着猎人持枪走近,那样子绝望,绝望到令她心悸。只听他梦呓般说:“素素,我爱你。”
她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子。不过是一句谎言,她却失却了气力。她原以为自己连恨都消磨殆尽了,两年来的天涯相隔,他轻轻一句谎言,就令她全无还手之力。她这样没出息,在他面前,她就这样没出息。她早就尽失了希望,她早就不奢望回顾了。两滴眼泪落下来,无声滴在被上。他说:“素素,你不要哭。”只要她不哭,他什么都愿意去做,他只要她不哭。她单薄的肩头颤抖着,他将她揽入怀中,吻着她的泪,一旦拥她入怀,就再也无法抑制心里的渴望,他要她,他要她,他要的只是她,哪怕没有心,有她的人也好……
天色渐明,窗帘米色的底上,淡金色的暗纹渐渐清晰,可以依稀看出花朵的形状。淡薄的朝阳投射过来,那淡金色的图案便映成了明媚的橘黄,在人眼里渐次绽放出花来。
十九
小客厅里的窗帘,是皎洁的象牙白,绣着西番莲图案,密密的花与蕾,枝叶繁复。慕容夫人坐在那里,亲自封着红包利市,预备孙辈们拜年。素素走进来,轻声说:“母亲,新年好。”慕容夫人抬头见是她,满脸是笑,“唉,好孩子,新年好。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老三还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