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牛中文网 > 其他综合 > 丫鬟爱偷欢 > 丫鬟爱偷欢-第22部分

丫鬟爱偷欢-第22部分(1/2)

    “九夫人,九夫人!”

    一直如黑魉般站住不动的老婆子一下扑在了墙上,手拍着门板,头,撞着门板,“九夫人,九夫人啊,奴婢八年没听见你的哭声了……九夫人,你好好哭吧,哭出来咱们就好了……”

    门板发出的“蓬蓬”声,和上两种不同音质的哭声,给寂静的雨夜裹上了一层浓浓的悲怆与凄凉。

    我顾不得老婆子了,抢步上前便掀破竹帘。

    竹帘掀起一角时,几个诚惶诚恐的脑袋便钻了出来……“雨俏姑娘……我们……我们……”

    我提起脚便踹了在一个“畜生”的身上,骂道:“还不快滚?再让本小姐看到你们,一个个宰了你们!”

    这伙“畜生”连滚带爬地往外狂奔,一个“畜生”想必是摔在院中的雨水积洼里了,溅起一片浑浊的泥水……

    摔死才好!我心里骂着,转身冲进了屋。

    屋内,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放在靠墙角的桌上,忽明忽暗的灯光将屋内的一切沉浸在阴阳不定的境界中。

    九夫人依旧躺在那床又破又硬的被窝里,连头带身子全掩了去。只有不住抖动的被子,以及从被窝里传出的哭声,让我真实地感受到九夫人的存在!

    我上前轻轻地揭开九夫人的沾满泪水的兰花布被,轻声地唤道:“九夫人,九夫人!”

    九夫人枯瘦的面孔露了出来。已被泪沾湿的长发胡乱地粘在脸上。脸上全是泪水,紧闭的眼里依旧不断地渗出泪珠……

    “九夫人,对不起!可雨俏实在是无奈才出此下策的,请你不要怪雨俏好吗?”我跪上炕去,扯起枕边的一块泛黄却很干净的帕子,轻轻地替九夫人拭去泪水。

    门外的老婆子也踉跄着进来,一头扑在炕上,连连摇着九夫人瘦弱得如同小孩的身子:“九夫人,你好了吗?你知道奴婢是谁吗?”

    九夫人缓缓地睁开眼,眼里虽然溢满了泪水,却比平时清澈了许多。

    她伸出手摸了摸老婆子松树皮般的手,失色干涩的唇翕动着,唇角不经意地往边上一弯,吐出了几个清晰的字:“你……是……雪梨的嬷嬷。”

    yuedu_text_c();

    老婆子发出了一声如九夫人疯时的嚎叫:“天哪,你终于好了!老天,老天啊!”

    我这下真是欣喜若狂啊,不顾一切地抱起九夫人,喜极而泣:“九夫人,你真的不疯了,真是清醒了!呜……太好了,太好了!”

    我想抱着九夫人跳舞!

    九夫人安静地倚在我的怀里,凝神看了看我:“你是谁?”

    “九夫人,这姑娘叫雨俏,她真是观世音菩萨转世啊,是她救了你啊……”老婆子说着,一头跪在我的面前,叩着头道:“雨俏姑娘,谢谢你,谢谢你啊……请姑娘原谅奴婢以前的冒犯,奴婢有眼无珠,该死,该死啊!”

    此刻,我能理解老婆子一开始为何会对我及外人如此凶狠了。试想,一个正常人伴着一个疯子,生活在一个被人唾弃与轻视的世界里,物质的贫乏,精神的压仰,长此以往,她的心态会扭曲,她会仇恨一切,她不疯,已经算她很坚强了!

    我将老婆子拉起,正想说几句客气话,外面响起一迭声清脆而急促的童声:“娘,娘,你好了吗?”

    第一百零七章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陪着扑在九夫人怀里痛哭的雨嫣掉了一回眼泪,趁屋里的主仆沉浸在汹涌的泪海之机,我悄悄地走出了“花泠溪”。

    夜,让雨水浸泡的黑夜,似乎有些尴尬,因为雨的滴答声总在持续地搅碎清夜的宁静,让夜感到一种莫名的烦燥。可它又无能无力,只得祈祷自已快快地消失在白日的晨曦之中……微明的晨曦已透过树梢,静静地来给黑夜送行了。

    回到王爷的“清风冷月”,院内静悄悄的,所有的所有都还在留连黑夜的静谧与安祥……我似乎不是迎接黎明最早的一个,因为,走廊上的鸟笼里响起了“咕咕”声。

    我推了推鸟笼,让笼里的鸟惊恐万状地坐了一回秋千,轻轻地笑道:“好玩吧?谁让你来跟我争第一的?”

    说完,我蹑手蹑脚地往自已的小屋走去……雨中走了许久,身上已湿透了。尽管在雨中漫步很有情趣,却知道裹了一身雨水会有什么结果,我得赶紧换掉湿衣服。

    我的屋子与王爷的寝屋只隔着一个天井,穿过一条很短的走廊便能相互来往。

    我小心翼翼地走着,免得踢翻走廊边上的花盆或是碰到廊柱,心里还洋溢着难以言状的成就感……王爷假如知道九夫人清醒了,是惊还是喜?看他平时提起九夫人的神情,九夫人的生与死似乎已勾不起王爷他的热忱与关注……很可能,王爷表现出来的是,对我的惊讶与不可思议。我几乎能想像到王爷闻知此事的表情,他也许会皱着卧蚕似的浓眉上下地打量我一番,故作威严地咳了二声,然后手抚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漫不经心地说:“小丫头不简单啊,比你娘更胜十分。”说着话的时候,王爷的两眼一定不会看着我,而是面对着窗外迷茫的天空,似乎他的话是对天上的某个神仙说的……想到冷冽、不苟言笑的王爷那付表里不一致的举止,我忍不住嘻嘻地笑了起来,刚笑了两声,又赶紧捂住了嘴,可别吵醒酣睡着的人啊,小心让大家把自已当疯子看待!

    yuedu_text_c();

    提着裙蹑到自已的屋前,推开虚掩的门,转头去找火石点油灯的时候,只听得一声轻微的椅子发出的声响,然后便是一声让我吓得魂飞魄散的说话:“你回来了?”

    声音很轻,很柔,也很熟悉,却明显地带着一丝不安与烦燥那把可怜的椅子在他身下不安地呻吟着。

    “谁?你是谁?你怎么跑到我的屋里来了?”我一手按住“怦怦”乱跳的胸口,一边倒退着,从门边摸到了那根栓门的门杠,紧紧地拽在手里。

    有了防身的工具,我的心不似先前那般狂跳了。

    “别害怕,是我,花大郎。”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修长的身影便站在了我的面前。

    大少爷?他怎么跑到我的屋里来了?他不会对我有了什么暖昧的想法了吧?那可不行,我是个唯美主义者,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他的半边面孔,虽说大少爷比目鱼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

    “大少爷有事找雨俏?”我问。放下门杠,走近几步又去找打火石。

    大少爷将我的袖子一拉,轻声道:“别点灯,别人看见不好,不能因为我的到来而让别人毁了你一个姑娘家的清白。”

    这话说的好体贴,好温情……“大少爷先坐会,雨俏到里屋换件衣服。”我摸了摸湿漉漉的身子。

    “哦,那快去换吧,小心湿气进了血脉就不好了。”大少爷连声地催着。

    摸黑换好衣服,我轻轻地走到床前坐下。

    “听说你给雪梨治病去了?她怎么样了?你的法子有用吗?她醒了吗?”

    大少爷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这一连串的话来。

    原来是为了九夫人的事情啊?

    我的心头一热,眼里不自觉地酸涩了起来……这大少爷,果真是个有情人!对早已没了靓丽容貌的昔日情人还是如此关切与牵挂。要知道,现在的大少爷已不同往日,身边多了几位如花般娇艳的美妾,成日被温香软玉包围着。这时候能时时想到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往昔情人,真是不容易!

    yuedu_text_c();

    我对大少爷的好感又加了几分,用柔得不能再温柔的声调说:“大少爷放心吧,九夫人醒过来了,她已经认得出雨嫣和那个老嬷嬷了。”

    “真的真的?你不哄我?”大少爷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抱着我呜呜地哭了起来。

    要是换上平时,我早就一跳三丈高了,我才不会让一个不爱的人抱着呢。

    可这会儿,我静静地站着,让大少爷的泪水在自已的脸上肆意横流,感受着他难以言状的心声,分享着他的激动与快乐……

    好不容易让大少爷的哭声停了下来,我退回到床边,坐下。

    有偷窥之嫌的晨曦在浑然不觉中溜进屋内,给室内的人与家俱遮上了一层浅浅的细纱。

    大少爷倚着梳妆台而站,低着头,羞涩地说:“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我一点都没有笑的意思,反觉得这时的大少爷最可爱,最真实!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情处!

    “大少爷,雨俏有件事很不明白。”

    “什么事?说说看。”

    “雨俏知道大少爷与九夫人当年很相爱,可为什么后来又会对樱桃如此喜爱呢?要知道樱桃与九夫人如今是水火不容,你这样做是不是对不起九夫人啊?”想到恃宠而骄的樱桃,我忿忿不平。

    大少爷愣了一下,“她俩挺好的呀,一直都是。你怎么会说-”说不下去了。

    大少爷很可能根本不知道九夫人与樱桃目前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因为樱桃在大少爷面前很善于伪装,总在大少爷面前表演姐妹情深的假戏……可怜的大少爷!

    我有些难过且带着玩笑的口吻说:“大少爷不知道的事情,雨俏也都知道……雨俏可不是凡人哦,你看看雨俏做的事情,哪件是凡人能做到的?”

    憨厚的大少爷点着头:“确是不同于常人。单是看到父王如此看看一个丫头,我们就知道雨俏姑娘你是个不平常的人。”

    yuedu_text_c();

    “所以你不用遮遮掩掩的。大少爷你放心,雨俏没有害人之心。”

    “我们都看在眼里的,雨俏你是个有能耐、心肠好的姑娘。”

    我歪着头看着大少爷羞窘的神情,笑道:“那就请大少爷说说九夫人与樱桃的事呗?”

    第一百零八章往事情结

    当窗外响起了往来的脚步声及低低的话语的时候,大少爷讲完了樱桃与九夫人的往事。无外乎是樱桃与九夫人从小同在大少爷身边当贴身丫头的琐事,对这些,我不感兴趣。

    “九夫人现在虽然清醒了,可后续的治疗很重要,尤其要打开她的心结。雨俏想知道的是,九夫人为何那么恨樱桃!九夫人即便是在疯病发作的时候,她连自已的新生女儿都不认识的情况下,却认得樱桃,樱桃被九夫人棍打早产就是一个佐证。难道仅仅是出于吃醋或是为了争夺大少爷你的宠爱?”我觉得大少爷避重就轻,他没有回答我先前提出的问题。心里怫然不悦,说出的话就比较尖锐了。

    大少爷低头不语。

    我急了,一脚将横在眼前的椅子踢翻,忿懑不平地说道:“大少爷你就一点也看不出樱桃与九夫人的关系不正常吗??”

    大少爷将椅子轻轻扶起,坐下,侧过头,让有眼睛的那半边脸对着我的火冒三丈,“我不明白,雪梨怎么会恨樱桃呢?她棍打樱桃,一定是因为发病时不认人,她们一直来是很好的姐妹啊。”

    真是个缺心少肺的人,比我更差劲!我翻着不屑的白眼珠子,探询地看着大少爷,等着他的下文。

    大少爷双手放在膝上,一会儿双手交叉,一会儿十指握拳,一会儿揪着膝上的长袍团揉着……好半天,他艰难地开口了:“雪梨与樱桃都是家生奴才的女儿。我十三岁的时候她俩来到我的身边,当时雪梨十二岁,樱桃十岁。虽然没有明说,可大家心里都明白,待她们长成后,一旦我看上哪位了,那个就是我的侍妾,这也是府里的老规矩……两人长大后都出落得十分出色,行事作派同样的温柔妥贴。可我当时只喜欢雪梨,而雪梨的心里也只有我,她说就是当一辈子的粗使丫头也不愿离开我。她非常善良,看见一只受伤的鸟儿也会落泪不止。性子温婉怡人,从不与人争高低,她就象一朵清水萍荷,静静在飘浮在王府这个浑浊的大池塘里。而樱桃呢,她也有雪梨一样聪慧的心性,也不太爱说话。可从她的眉眼之间,总觉得暗藏着一些什么,让人感到不安与不舒服。”

    “那是什么呢?我见到樱桃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她很有心机,是个会在肚皮里做文章的人。”我插嘴道。

    “我什么也没有多想,一心一意与雪梨厮混在一起,单等雪梨满十六岁就去禀明王爷将她收房。谁知在她生日的前一天,父王突然派人来接雪梨,说是父王看上了雪梨,要将她封为九夫人。我当时蒙了,事情怎么会这样呢?我以为雪梨会死活不离开‘花涓溪’的,谁知她默默地收拾好体已的东西,默默地随管家走了,竟然一句话都没给我留下,一句话也没有啊……”

    大少爷哭了,泪顺着他的半边脸,静静地往下淌,一滴一滴地坠落在他的手上,衣袍上。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大少爷为了九夫人而伤心流泪,可我感到同样的震撼!

    yuedu_text_c();

    我将自已的手绢递给了他:“大少爷……雨俏不明白,九夫人既然那么爱你,为何突然会心甘情愿地离开大少爷而去当王爷的第九个小老婆呢?她对王爷没办法抗拒,但可以哭可以闹,可以寻死觅活呀,为什么她会那么平静地接受?”

    我一连串的为什么,显然让大少爷感到为难了。他囁喁了半天,索然地回道:“当时我也想不明白啊,可父王的旨意谁敢违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已心爱的女人成了自已的庶母。说实话,当时我真的好恨雪梨啊,樱桃劝解我的话直往我的心里去了。樱桃说人往高处走,当王爷的侧夫人总好过当少爷的小妾。都是一样的给人当小,何不寻一处高枝飞去?雪梨是奔王爷的权势去了……我心里恨着,可总想找雪梨当面问清楚,因为我还是不信雪梨是那样势利无情的人。”

    “那找九夫人问过吗?”

    “王府的规矩你也知道的,平时除了给长辈请安外是很少能见到的,尤其像雪梨这样的偏房夫人。后来,是樱桃想了个办法,由她出面去‘花泠溪’带雪梨出来,让我先到花园的僻静处候着……那夜正是月亏之时,伸手不见五指。又值天气寒冷,花园里早就没有人迹了。好不容易盼得雪梨来了,我刚开口问了句‘近来好吗?’,雪梨便扑过来痛哭起来。看她哭得哀哀欲绝,我不免也伤心起来,两人情不自禁地抱头大哭。谁知这时候,父王带着一群小厮突然站在了我们的面前……按说这事进行得很是隐秘,父王应该不会知情的……樱桃闻迅赶来,情急之下跪下替我俩求情,却挨了父王的一顿窝心脚,如今她时时闹心口疼,就是那时留下的病根。樱桃真是个重情义的,雪梨被父王囚禁在‘花泠溪’后,别人唯恐躲之不及,倒是她,隔三岔五背着人偷偷去看看雪梨。就看在她为我和雪梨所做的一切的份上,我对樱桃也慢慢地有了感情……至到今,我还是想不通父王是怎么知道的。”

    大少爷至今还不明白的事,我却一下清楚了,这一切全是樱桃捣的鬼!她先是在大少爷面前挑拨关系,暗指九夫人是一个攀龙附凤之人;又装作同情而给大少爷出主意;然后再偷偷地去告知王爷。待王爷在花园中亲自抓住两个有情人之后,她又假模假样地替大少爷他们求情。九夫人被囚禁发疯后,樱桃不是去看望她、关心她,而是去辱骂她,羞侮她,这从“花泠溪”那个老婆子话里就能得到印证……

    我要不要把自已所想到的结论和樱桃丑恶的行径告诉大少爷?大少爷如今还是把樱桃当作至情至真的宝贝,真担心大少爷有一天也会遭到樱桃的算计与陷害。可告诉大少爷,他会相信我的话吗?在他的话里话外,无不透出对樱桃的疼爱与感激……

    踌蹰中。

    恰在这时,窗外响起一声木门开启的“吱呀”声,呀,莫不是王爷起床了?

    我将窗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探头往王爷的屋子看了一眼……门窗紧闭,如洗涤过的春阳全被挡在了屋外,在走道上铺开了一片柔和的方阵,浅浅的,却有些刺眼。

    身后的大少爷好象是笑了笑,道:“父王昨晚不在‘清风冷月’,在我娘那边安寝呢。”

    这大少爷好生了得,竟然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将窗放了下来,回过头望着大少爷没戴面具的脸:“大少爷知道王爷不在院里啊?我说呢,大少爷怎么会这么大胆跑到这儿来,原来事先知道王爷不在家啊。”

    脱口无心的话,谁知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