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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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膝上的报纸浸湿,连带着他的医院工作裤也染上了水印。

    略微有点小洁癖和强迫症的涂袄袄怎么看得下去,但吃饭吃得认真的颜辞好像并不介意,一直没能克服心底强迫症的涂袄袄权衡之下便伸出了自己的手,在颜辞略带疑惑的眼神中把装菜和装汤的两层饭盒拿在了自己手上。为此,她还特意侧过了身子,只想着颜辞能方便一点就好。

    颜辞吃饭向来快,一时半会儿也不和涂袄袄计较这麻不麻烦,多不多事或者用不用得着,只是维持自己平常进食的速度快速解决了三层饭盒。

    饭盒被颜辞收走之后,涂袄袄便发觉她手上已经沾了很多水汽,但尴尬的是,她向来都不是个出门习惯带面纸的人,这会儿的水汽,她要么随便擦一下,要么就等着人家自然干了。

    想到这儿,涂袄袄便也放下了心思,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就想把颜辞吃好的饭盒拿回去。然而她伸出去的手还没有触到手柄,颜辞的面纸便强硬地塞到了她手里,外带一点儿拧巴的语气:“擦干净手再拿。”

    晚餐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颜辞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倒是涂袄袄,忍不住好奇起来:“你都不问我为什么送饭,也不问饭盒是谁做的?”

    直接拿过来就吃,这也太草率了吧?他都不担心的吗?万一这顿饭是她做的可怎么办?万一她在里面下了药怎么办?万一经了她手的饭盒忽然变得不卫生怎么办?

    涂袄袄脑子里一下子翻涌上来诸多设定,心有余悸地看着手里的饭盒,默默地为自己和颜医师逃过一命而祈祷。

    还好还好,她涂袄袄依然是一个三观正、良心好、培养自己成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的优秀青年,她发誓,刚才说的那些她真的绝对不会去做。

    颜辞表情镇定无比,因为他已经从涂袄袄善变的表情上捕捉到了关于饭盒的来龙去脉,忍不住舒了口气,安慰了一下自己:“万幸没有实物中毒…”

    ※

    饭后,涂爸再度外派和涂妈忙起来的消息一并由涂袄袄做了转达,关于本周晚饭会由涂袄袄代为收送饭盒的指令也表达了清楚,至此,一切相安无事。

    接近六点二十五的时候,涂袄袄和颜辞从楼梯间回到了八层住院部,另外三个实习医生已经在护士站稍作休憩,好歹都是见过面的医师,涂袄袄觉得她要走还是得打个招呼,只不过刚踏出电梯等候区几步,一道带着不可置信意味的女声就传入了几人的耳朵。

    “涂袄袄?没想到还能在这碰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道女声并不在涂袄袄所熟悉的音色范围内,起初,她也是辨识不出来的。然而,对方像是怕她认不出来似的,紧跟着便又大了些分贝:“涂袄袄,和你说话呢,怎么连头都不回的,你有没有点儿素质啊?”

    这道女声原先还并不那么明显,但分贝一大之后,她的声音平白便让人生出一点尖锐刻薄的感觉,尤其是在安静的住院部楼层,这女声这么没有公共意识,周边的一些病患和病人家属旋即便露出了不满意的神情。

    涂袄袄大概觉得自己是猜到这声音的主人了,心里这么想着,她便转过了身子,果不其然,转头见着的就是柏宁那张搁哪都浓妆艳抹的脸。

    方才还一直挂在涂袄袄脸上的笑容分秒间就凝成了碎块,她闭上眼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