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倒很是安宁。
“见过娇儿了?”她这一问刘彻惊了惊,她却轻咳了声,笑笑:“馆陶有多宠她哀家还是知晓的。”顿了顿,“哀家这几日总是梦到从前的时候,彻儿,虽关乎皇家颜面但祖母总是希望你们这些小辈都能得偿所愿,既已成定局,旁的便不要再追究了,娇儿那孩子聪慧通透可心性极高,像极了祖母年轻的时候”
他仔细听着,许久没有声音才发觉皇祖母半躺着睡着了,将被褥往上提了提,熄了桌边的烛火沉默着坐在床榻旁倒是觉得自己此时脑中却有些分外明晰。
皇祖母走得很是安详,那日一早祖母还在握着他的手,只是指尖的温度逐渐在流失,嘉和殿外跪了一地人,他闭眸良久才起身拿着皇祖母放在他手中的物件儿走了出去,将所有身后事交由礼部处理。经历过一世他自然比旁人更知晓身后事不过是史书上供人颂恭送的虚无之物罢了,而最终留下的不过是生前人心中的无尽念想,皇祖母这一生走得太累了,她终于可以歇歇了
丧钟鸣起时,阿娇正跪坐在佛堂誊写皇祖母生前最喜爱的一本经书,闻见钟声,笔尖微顿,有墨迹划出,收了最后一笔,将笔锋藏起,连同皇祖母赠与她的那幅字一同入了火盆,箍儿轻声推门而入将一触手生暖的木簪放在了她的手中,“是瑞宫人暗中托人从宫中送来的。”
没有过多的话语,她却了然了,幼时她顽劣觉得这木簪新奇有趣曾向皇祖母讨要过一回,那是皇祖母笑着道:“娇儿,待你日后入主后位,哀家便赠与你,如何?”这木簪是皇祖母入宫之前最爱之物,在上一世中,确实是大婚之时赠与她的,这一世
箍儿没再说话,悄悄将门关上,正好瞧见露出半个头的于今,压低步子声小跑过去,“怎么是你?长公主不是说日后小姐同府中再无瓜葛么,你为什么来啊?”
于今瞧了瞧身后,拉过箍儿躲在墙壁之后,“来不及多说了,箍儿姑娘,趁着宫中还没来人你们赶紧出城吧陈候说此事事关重大”
“什么事?”于今长喘了口气,正要解释什么,就瞧见阿娇走了出来,箍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呆了呆,“小姐?”
“皇祖母还未下葬,太后倒是心急得很。”冷冷出声,调子仿佛沉寂许久后结成的冰霜。她敛下心神,若此时皇太后派人过来断然不会是简单的将祸水引到母亲身上,以母亲的势力有第一个陈娇出现就会有第二个,可若是将她暗中处死之后将宫中那个收而用之,不单是母亲的动向,只怕是对母亲手中的势力也是想要涉足……心中沉了沉,所有的事情都在脑中徘徊,那场母亲认下的巫蛊之祸,她的小产,甚至长门殿中的那场大火,一桩桩一件件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无论有无入宫都是皇太后的心头刺。
门砰得一声被推开,箍儿惊了惊,反射性的将阿娇护在身后,但一见来人是卫青,有些疑惑。
“陛下让我带你们先离开。”
刘彻?阿娇皱眉,“他……可还说了什么?”
“旁的倒是没有,只说了两句话。”卫青顿了顿,沉缓出声,“正轨不可乱。”
正轨是
阿娇猛然后退两步,正轨是她从前的事。从先帝离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