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刚触到就被她匆匆躲开,只是瞥见指尖还有些味干的血迹。
心中沉了沉,后宫的手段卫子夫竟然用在了此处?
他心中盛怒,再看向阿娇时,发觉自己同她说话的勇气都没了。他的阿娇,聪慧,固执,生来便是天之骄女,可现在的阿娇,漠然,黯淡
过了许久,她终于开了口,却还是在背对着他,她说,刘彻,箍儿死了,它也死了
它?是谁?可他却没问下去。
说着,她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在被褥中,声音有些沉闷可说出的话却异常清晰,她说,刘彻,你怎么不死呢
刘彻没说话,想要将她抱在怀中,却不敢靠近她,末了,将长门殿守卫尽数发配,他几乎说得咬牙切齿,“这长门殿,若是再敢让他人进入,朕便诛你们九族。”
昔日的窦太主在被处决前一日,他特命人将她送去了长门殿见阿娇最后一面,她看着阿娇此时的模样忽然发疯了似的跪在自己面前,额头上满是血迹,为了阿娇有些口不择言,就所有都揽在了她身上,“陛下,婚约一事是我所逼,巫蛊一事是我所为,朝堂之上也是我步步紧逼,我只求你放阿娇离开,放阿娇离开”
阿娇却异常平静,她拉起姑母,背挺着笔直,说,“没用的。”转而看向他时,眸中没有半分波澜,连半分恨意也无,她一字一顿道,“刘彻,这场局,你终于可以收了”
局终,人死,心灭。
他顿住,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有寒风袭来,他袖中手掌紧握转身离开,他知道,阿娇此生都不会见他了。
卫子夫端着羹汤进来时,面上笑颜如花,后位在身,她自然开心。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做他吩咐之外的事,还用了如此手段。有时候死是一种解脱,可活着才是煎熬
那日天色晚了些,他走到长门殿,抬手制止了侍卫的行礼入了殿内,屋内的灯在亮着,他不敢进去,只能窗外站着,看着她的剪影在窗纸之上有些晦暗,直到天色渐亮才离开。之后的每隔几日,他便会来守上一夜,几乎成了一种习惯,直到有一日,屋内人似乎发觉了他,手拂过窗纸,却又很快落下。
那是第几个年头,她终于说了第一句话,那时她不小心打翻了烛台,他紧张万分想要进去,屋内的人忽然开口,没事。
他这才安下了心,守卫换班时他也匆匆离开却不想正撞上要来长门殿的卫子夫,卫子夫扑在他怀中娇声说着什么他听不下去,伸手扼住她的脖子警告。看着卫子夫离开,自己还是不放心转身入了殿内看着屋内的烛火已熄,松了口气,看了眼天色该去早朝了,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掉落,许是卫子夫方才蹭上的什么衣物上的挂件他便也没注意,往勤政殿走去,晚些时候才知卫子夫来时已取走了玉珏,可他不在乎此物,自从绊倒姑母后就被他随手丢在一处,便也将此事搁下了。
偶尔时,屋内人会出声说这些什么,他却答话都不敢。
那场大火来得凶猛,他赶到时长门殿都被大火笼罩着,守卫提着木桶灭火,他也急着往殿内赶去,被烟熏得厉害,脑中快要昏沉时似乎听见了雷声忽然大作。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有人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