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正色道:“你既已决定,按常理我是不该多嘴的,只是……”
晨曦接过话,“你我既已姐妹相称,姐姐有话不妨直说。”
苏宝宝只踌躇片刻,便将不解之处问出了口,“那日你既已拒绝,何故今日又旧事重提呢?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说魏司令对你和三少的婚事始终颇有微词,可是因为此事?”
晨曦站起身来,踱步窗前,忧声道:“我身份特殊,旁人有微词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不想他竟也打起了这番主意……”
于是晨曦便将整件事的始末娓娓道来,说到最后竟不由自主地哽咽了起来。
苏宝宝劝慰道:“你也不必太伤神,许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啊。若三少真如你所说的那般薄情寡义,我都替你的眼泪不值。”
晨曦轻轻地点了点头,捏着手帕拭了眼角的泪花,“哪还有什么误会,他亲口说的,我亲耳听的,岂会有假。这事原本我也是心存疑虑的,只是终究还是痴心妄想了。他既非我的良人,我徒留下来还有何意义,难道真要做个任人摆布的棋子不成?”
苏宝宝虽身在梨园,到底也是个性情中人,见她此番憔悴,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且以性命作保,定将把话带到。
又过两日,苏宝宝寻个理由又来拜访,趁没人瞧见时悄悄地将一张纸条塞进了她的手心里。不过苏宝宝近来隔三差五地过来消遣,还是引起了魏君澈的注意。晨曦难免有些担心,不知她走了,魏君澈会不会一气之下而迁怒苏宝宝。倒是苏宝宝有恃无恐,还玩笑说她拐跑了他的妻子,那就把自己赔给他,三个人谁也不赔。
说到底苏宝宝还是放不下,天下之大,她偏偏执拗于西部,弱水三千,她却一瓢饮。任她是多聪慧的女子但凡动了情,也是大智若愚了。
出逃的日子定在了正月十五,那天依照往年的习惯,魏君尘定会宴请军中的各级军官共度元宵夜,听说今年还请了几个洋人朋友,排场自然不会小了。当然男人们聚在一起总是少不了政治军事和女人,不过有戎慧出面打点,她一个姨太太自然也就不用上台面了。倒也好,落了一身清净且不说,那日魏君澈定会陪着通宵达旦也就顾不得她了。况且府上越是热闹,她越容易脱身。
按照计划,出逃的前一天会有人给她备好唱戏穿的服装和首饰,她穿上戏服装扮成戏子混入戏班子里,跟着出府便是。自然这上下关系安排她出逃的人都已打点妥当,她只需依计行事便可。
晨曦苦苦难熬的日子在府上其他人眼里便是白驹过隙转眼将至。那天一直到晚上,信上说到送衣物的人始终没有出现,晨曦坐立不安,禁不住地胡思乱想。难道计划败落,人被魏君澈捉了?虽然她自信这些天在魏君澈的面前掩饰的滴水不漏,但这并不表示魏君澈就不疑她。论心计和人前做戏,他们之间的段位差的太多。在她看来天衣无缝的计划也许在他眼里不过就是雕虫小技。
越想着心越乱,晨曦寻思着喝杯茶缓缓神,才煮好茶就突然听到有人扣门,一下一下的,敲的急切,却每一下都有间隔,倒像是某种暗语。晨曦心猛然绷紧,稍一不留神,手指被滚热的茶壶烫了一下,有灼烧感时已经红肿一片了。晨曦也顾不上许多,轻吹了两下,便去开门。
是一个杂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