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头转向我,怒目而视道:“苏美人乃亡国祸水,父君不可再生宠信!”
殷郊一惊,忙要捂住殷洪的口。我微微一笑,父总是最了解子的,帝辛就是算准了殷洪的性子,才生了此计。我取了夜明珠下殿,冲殷洪妖媚一笑:“二王子何必如此焦躁?”我步步走向殷洪,他极嫌恶的步步后退,直至退到又夜风灌入的窗棂。我朝下望去,不由慨然一叹,原来摘星竟是如此高。
帝辛,他不愧是帝王之才,心够狠!
我深深闭目,借着众人的盲点,从摘星顶楼坠落。
我知道我不会死,因为帝辛飞身而过,我的身子在呜咽冷清的夜风中吊着,他的速度极快,宽阔的手臂牢牢将我拥住。我为了活着,紧紧地靠在他的胸口。蓬勃的肌理下‘扑通’作响的心跳好似振聋发聩的鼓点,直引着我的心从制高点坠落,又腾云而上。是他亲手推我入万丈深渊,却又做戏地将我在边缘拉回。
帝辛,你视我于一把刀,为你除尽荆棘。却不知,我最想除去的人是你。
在空中腾飞旋转下坠之际,我拔下发间的一颗珠钗,死死插入了他的心口。
血,喷涌而出,染透了我的衣襟。他面目一狞,死死扣住了我的腰间,咬牙切齿道:“你不想活了么?”
我的笑涣散却冷艳:“帝辛,我想死,你也别想活!”
他飞快拔下珠钗,蚀骨的痛意让他有些虚弱。我静静等着他松开我,我摔得粉身碎骨那刻。却不想及地的那一瞬,他用尽力气反身一扑,生生垫在了我身下。
他为什么又救了我?
血一簇簇染红了我的衣襟,丝毫感知不到疼痛的我,心里有些难过。
悉人们尖叫着下来为帝辛检查着伤口,我还惶然地跟在身后,一直陪着他重又躺在摘星的塌上。御医见了帝辛的伤势,连连叹息着道:“若是这伤口再深上一分,大王可就活不成了!”
姜后颦起双眉,哭得嘶声裂肺,指着我痛心道:“苏美人,你的心好狠!大王为了救你跌落摘星,你怎么还下得去手来害他!”
我无声地摇着头,是啊,他为什么要留着我?是为了假死的约定,还是以后还能用得上我?帝辛不可遏制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痛呼,接着气若游丝道:“苏美人。。。侍疾。”
☆、侍疾、奢靡
我不知道帝辛为什么要留我侍疾,姜后等人皆跪地相劝,帝辛却执拗地将我留在他的身边。
我取了温水濡湿了纱布,解开他鲜血淋漓的衣襟,御医虽已上过药了,可方才这一动,又有鲜血汨汨而出。
他一贯是很少抱病喊痛的,如今只稍稍一动就痛地咬紧牙关,发出‘嘶嘶’声。
我的指尖轻触到他光洁的肌肤,又一次瞧见了他右胸处的长长疤痕。他忍着疼,笑了起来:“这道疤是寡人当年征战东夷时所伤,那次寡人差点就死了。”
我定定地望着他:“为什么?”
他笑得轻松,好似感知不到疼痛:“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些伤实在平常。”
我的心漾起一丝波澜,看着他撕裂的伤痕。匕首深深剜入肌肤的刻骨滋味,隔着空气直直地飘到我的心里。好深的伤口,若真插入了他的心堂,我的心境是否真会快乐?
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我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执拗地继续追问道:“为什么要我来为你侍疾,你不怕我